除了老姜的咳嗽声,还有小钟柔弱无骨的靠在躺椅上吸溜着大鼻涕。
窗外的鸣蝉不知累的嘶吼着,逆子丝毫不受影响的打着震天的呼噜,小钟挣扎着想起身去关上窗户顺便把逆子抱过来,奈何躺椅太黏牙,把她粘在了原地。
我默默的拿出冻干罐子,摇了两下,逆子一个咕噜起来,小眼叭嚓的看向声源的我,眼睛里还有着没睡明白的眼屎。
优雅的起身伸了个懒腰,抱着杆子晃晃悠悠的带着自己十斤左右的大体格子,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下来,喵了两声窜到了我怀里。
小主,
喂了冻干这货算是消停了,可能是知道自己体重,故而安安分分的躺在我腿边,小声的打着呼噜。
于扬打破了长期的沉寂,“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的噩梦?”
“其实上大学的时候就有过,规培时有天状态有些糟糕,大师姐就让我去做个检查,但是没查出来什么问题,激素水平也比较稳定。”我如实回答。
“这事儿,你咋没说呢。”小钟带着鼻音问我,边问手边还抽着纸,卷成一卷塞进本来就有点冲天的鼻孔里。
“我那次带你去雍和宫也是为了这个事儿。”我回道。
“我以为你去许愿了,毕竟说那还挺灵的。”小钟歪着脑袋看向我,鼻子被堵上的她,说话都带着气泡音。
“你也不怕一语成谶。”于扬轻笑了一声。
“从那么早就开始了?”老姜出声询问。
“对,而且一次比一次清晰,不过画面都差不多。”我回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杯壁。
“就是梦见掐住那个人?”小钟问我。
“是,还有梦见我坠楼了。”我如实说道,刚说完,小钟腾一下就坐起身,就连老姜都直勾勾的看向我。
“在飞机上那次?”于扬出声。
“嗯。”
客厅又一次陷入了死寂,钟表的声音在客厅中回荡,一下又一下,逆子的呼噜声逐渐占领了上风。
我沉默了很久,终于打破了这个让人想脚趾扣地的氛围,“那个,其实吧,我也没那么想知道,毕竟都过去了不是么。”
于扬三人抬起头意外的看向我,小钟和老姜的眼底闪过一瞬间的如释重负,而于扬的眼神里多了好多我读不懂的情绪,除了如释重负,还有遗憾和失落。
似乎那一刻他所有的情绪都通过表情具象化了。
“怎么了?”我下意识的询问道?
“没事儿。”于扬微微扯了一下嘴角,但那颧骨却没有丝毫的松动,轻敛去眼底那抹忧伤淡淡的说道,“早点睡吧。”说完他便起身朝外走去,留下我一脸疑惑的看着老姜和小钟。
似乎是感受到我询问的眼神,小钟又把自己窝进了沙发里,一声不吭的做一个哑巴鹌鹑。
老姜沉默了许久,下意识的看向小钟,见小钟没理他,他便又咳嗽了几声,我瞅他这看起来要死不活的样子,实在再想给他来一针。
“嗯,我假期是不是快结束了?”我试探性的问道。
“老郑的意思是一周左右,目测你还有两天,不过你明天去一趟消防总队,他们那边要组织联合演习,其中涉及急救演练,你协助老郑去配合一下。”老姜说完起身往回走,没给我继续询问的机会,快的跟个健康人一样。
歪着脑袋看着那俩人踩俩风火轮蹽了,身后就差冒两股烟儿证明他俩坐火箭了。也没给我询问的余地,多少有点奇怪,还想问点啥,一转眼人就没了。
默默的掏出来手机,在四人小群里喊了一句:老姜,别忘了明天去查一下你那肺子,别整出来肺炎。
于扬:一切有我,放心吧。
老姜:你丫能不能盼我点好,这么多年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