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也就你大哥知道,发现我有病时,已身怀有孕,他也没声张,到处寻治疗‘猪耳风’、其实也叫‘羊癫疯’的方子。”柳芳芝眼含热泪,哭哭啼啼地说。
“那他找到没有?”李美好好奇地问。
“听别人说,用芭蕉树的根炖洋鸭吃,能治好,生下明明后,我也尝试着吃过几次,有所好转。”柳芳芝一面拭泪,一面回答。
“你能走了吗?要不,咱们先回厂里再说。”李美好看医院里人越聚越多,忙问大嫂。
“能,能走了。”柳芳芝忙回答,她也不想弄得人尽皆知。
李美好去收费处结了账,就抱着侄子,领着柳芳芝回厂了。
“今天发病前没预兆吗?明知自己有病,不能喝酒,偏生要喝,不知为了哪起?”路上,李美好还是忍不住问。
“没有,半年多没发作了,今天和朱丽玲吵架了,她骂我是挑事精,我骂她是吝啬鬼,吃过了的排骨又来炖汤,真邋遢。 她竟然骂我不要脸,说我还没结婚就怀了孩子。我心里不得劲,就喝了一点酒。”柳芳芝越说越来气。
“她比你还后结婚,她是怎么知道的?”李美好没想那么多,又问。
“她算的,说我是元旦节结的婚,结果才五月份就生了孩子,提前了差不多三个月。这不是未婚先孕吗?”柳芳芝忿忿不平地说,丝毫不觉得害臊。
李美好心里自然有数,那年她刚读高中,爹爹和娭毑还在,他们住半间屋,父母亲住半间屋,而姐姐早已出嫁,自己、妹妹和小哥住在正屋旁边搭的一间偏房里,里面开了两个床铺,小哥睡了一张床,自己和妹妹睡了一张床。而大哥的床就在堂屋后面的小半间屋里。
每次柳芳芝来,开始是和自己、妹妹挤在一张床上睡的,睡到半夜,就不见人了,开始还以为她上厕所了,结果到天亮都不见人影,李美好晨起去厨房时,发现柳芳芝的鞋子脱在了大哥的床前。
当时她很是鄙视柳芳芝,认为她水性杨花,还没结婚就同大哥搞在了一起,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