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孟夕岚回宫之后,外面的风言风语就没有停止过。那些觊觎孟家地位和权势的人,甚至背地里都用“妖妃”这两个字来暗讽孟夕岚。说她是迷惑君心的妖孽,说她是心如蛇蝎的妖妇。
那些难听的闲言碎语,时常传入孟家的耳朵里,甚至是透过厚厚的宫门,传到宫里。不过,孟家对于那些不怀好意的讥讽,一改置之不理,免得再生枝节。
树大招风,人红是非多,这样的道理谁都明白。至于,孟夕岚在宫里的生活,更是清清静静。眼下,除了自己的身体,她无暇顾及其他,更不愿为此浪费精力。
不过传得久了,梦家人的心里难免会有几分介意。尤其是在朝堂之上,孟正禄听见有人参议后宫之事,便忍不住心头起火!好在,大部分的时候,都不等他站出来为自己的女儿说话。周佑宸就已经板着一张脸,训斥那位上奏的臣子多事。
“岚太妃是朕的至亲之人,你们三番几次对她不敬,就是对朕这个皇帝不敬!太妃为国祈福三年,粗茶淡饭甚是辛苦。如今,她好不容易回到宫里来,却整天被你们这些文臣说三道四!无中生有!这算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评价岚太妃!”
周佑宸见那文臣递上来的奏折,重重地扔到了地上。“难道,眼下在你们的眼中,这天下间就没有比弹劾岚太妃更重要的事情了吗?你们都是栋梁之才,不把本事用在政事上,整天盯着朕的后宫又有何用?真是一群荒唐的蠢材!”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悦,甚至满含愤怒之情。
突厥外族屡屡进犯,塞外的镇军节节败退,眼看着西北要塞的关口就要被敌人刺破了。他们居然还有时间和精力来找一个后宫女子的麻烦!真是可恶,真是可笑!
“外敌入侵,如何反击,这才是你们最应该考虑的事。”
周佑宸拍着龙案,提醒着那些挑人把柄的文臣们,到底哪头轻哪头重。
不过,很奇怪的是,就算周佑宸在朝堂之上,如何疾言厉色。那些大臣们依然主张言和,而不是出兵反击。
周佑宸为此,窝了一肚子的火气。
下朝之中,孟正禄特意去了一趟慈宁宫。
他见了女儿,也要按着规矩行礼。
“臣,叩见太妃娘娘。”
孟夕岚步下台阶,双手扶起父亲道:“这有没有旁人在场,父亲不必如此。咱们起来说话吧。”
她知道父亲的性格,若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他不会亲自走这么一趟。
孟正禄垂手而坐,只把方才朝堂上发生的种种,全都告诉给了女儿知道。
孟夕岚端着茶碗静静听完,半响才道:“父亲不必为我担心,就算外面的传言再难听,皇上对待女儿的心意,也不会改变分毫。”
孟正禄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听了她这么说,只觉更加踏实了。
“娘娘一向性子稳重,又不参与朝廷之事,所以那些人就算有心想要诬陷,也找不出您的错处和把柄。”孟正禄认认真真地说着话,随后微微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眼下有件事正需要娘娘出手啊。”
孟夕岚眉心微挑:“父亲请说无妨。”
孟正禄斟酌着开了口,只把去年突厥屡屡进犯的事情告诉给了她。
孟夕岚放下茶杯道:“这件事,我也知道一二。”
“先帝在位时,朝廷打了不少的仗,其中虽然多半取胜,但也是伤了元气。如今,皇上即位不过三年光景,百姓安居乐业,自给自足,处处皆是一片祥和景象。若是冒然开战,恐怕会……”
孟正禄知道女儿是聪明人,话不用说得太满,她也会明白。
孟夕岚沉吟片刻,才道:“父亲是想要我劝皇上不要冒然开战?”
孟正禄点点头:“除非有必胜的实力和信心,否则,这一仗打不得。”
他只留给女儿这句话,便匆匆离去。
孟正禄不想在慈宁宫遇上皇上,那样的场面,可能会令他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