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闪过,李文合大声道:“你口口声声为大梁,实则是心口不一,你真正为的是自己!”
“谁都能言求援避战,唯独就你不能说,因为你是大梁的兵部尚书,兵者战也,你这个兵部尚书做的根本就不够格!”
李文合不愧是言官出身,言辞犀利,舌利如刀。
“是不是迫不及待的要寻你的主子了,听闻在你府中,在你班房的桌案上,放着不少大宁传过的书籍,你专研元武新政,言语间对大宁皇帝推崇至极,你是想背叛梁国!”
“戚夫人辜负圣恩,勾结大宁军队理应为外把邑安行省送给大宁,你是想把整个梁国都送给大宁,作为你将来飞黄腾达的筹码,你可真是可恶啊!”
李文合说着,直接面向朱祯跪下,大声道:“陛下,兵部尚书韩崇身在大梁,心向大宁,还请陛下将其打入天牢,严加审问,否则梁国必亡啊!”
陛下要处置韩崇,那总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什么理由最合适,自然是通敌!
这般进攻不可谓不犀利,可韩崇始终面色平静,根本不为之所动。
“为公为私我不跟你辩论,我就问你一句,你知道现在死了多少人吗?”
韩崇低沉道:“城内城外死人已不计其数,你去过城西的焚尸地吗?你真正去街上看过吗?”
“敌军围城,他们用三个月的时间将城外的平民百姓清除的干干净净,正安门外的民房屋舍都被拆除,你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吗?”
“这是为了他们的战马能畅通无阻的冲杀!”
“粮价飞涨,市面粮食供应不足,人在长久的饥饿下什么都能做出来,还有长时间的情绪压抑,最终爆发会让整座城都崩溃,汴京成破,整座城的人都会死,那后果难以想象.......”
勤政殿内一片沉寂。
他们都被韩崇所描述的吓到了,因为他们知道,韩崇说的都是实情,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
城内烧杀抢掠已经开始了。
你接纳这么多流民,可又不管他们。
是有很多人麻木了,可也有很多人暴动了!
人心惶惶之下,又该如何坚守。
最关键的是没有人勤王,根本看不到未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势只会越来越严重。
太子已经三个月都没有露面了。
皇帝并未明确说过,但所有人都知道,天子应该是早被送出了城,也许现在就猫在某个地方。
你皇帝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你还不让别人找活路?
任凭李文合巧舌如簧,可也难以辩驳。
他没去过城西的焚尸地,但是听说过,他住在东城,这里是达官贵人住的地方,每日有两千天霸军的军队巡视,根本感受不到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