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还是尹漱开车，孟引桢很是自在，外套丢在后座，袖扣领带统统取了下来，然后选了首歌，享受起来。

时不时还伸手去骚扰尹漱。

尹漱是老司机了，一点都不被他影响，开得四平八稳。

“汐汐，你是不是很早就有驾照了？”

孟引桢觉得尹漱的技术已经不是炉火纯青可以形容的了，而是早就看淡生死的淡定，路上出现什么奇葩她都不为所动，有时候连他都做不到这么地高素质。

“我高三毕业就拿到驾照了，家里出事了，司女士又天天要去医院，不会开车不行……”

孟引桢想说些什么，又被她打断，“你知道不，我那时才十八岁就已经体会到一天忙完，一个人坐在车里发会呆，听会歌有多惬意，我也是那时候学会的抽烟，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根本没有人可以分担……”

“不过那台很旧的大众最终还是卖掉了，也算是我的老伙计了……”

孟引桢心头滑过一丝苦涩，他想他大她九岁，但这九年的时光却不能倒流，拿去陪伴那个瘦弱迷茫的小女孩。

不过他瞧见了主驾的车窗玻璃上，映出了她淡然的笑脸，想来她也已经看开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很疯的事情，就是我高一的时候，正是叛逆期，我爸好像是出去交流了，所以就我妈送我去上学，她技术特别烂，而且你也知道她一直不喜欢我这个女儿……”

正好是一个红灯，车子停下，孟引桢绑着安全带，倾身轻轻吻了她一下，“没事了……我喜欢你……”

“我知道，哎呀你听我说，这事特别搞笑，就是那一路我妈一边骂路上的人，她是广东人，满嘴的粤韵风华，骂完，又开始骂我，说我吃太多零食搞得额头上都是痘，其实就几颗，又说我数学太差，脑子不好，其实我也能考个120分，最后人家跑到我家门口送情书，她还怪我不检点……总之我被她说得很烦，又说不过她……然后我就……你猜猜看？”

孟引桢撑着下巴听她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那种感觉特别美好，像是在和好朋友分享趣事，说个一天一夜也说不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