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因为新项目的到来,安燃的工作量一下子剧增,找数据,写文稿……加班到凌晨两点多才下班。
这个时候的街道干净冷清,几乎没有出租车。
安燃沿着人行道慢慢走,打算边走边等车。天边的晓星残月闪着淡薄的光芒作陪,陶渊明的诗句“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此时正应景,她乐观地想,自己的通勤包权当是“锄头”吧。
四月的夜晚凉意浓浓,安燃转过一个拐角,余光突然瞥见左侧有抹身影一闪而过,当即愣住,偷偷小幅度地回头看一眼,发现什么也没有。
周围的幽暗使心中的恐惧不断被放大,她打了个冷颤,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应该是太累了出现幻觉,又假装若无其事地随手翻了翻包,将一小瓶胡椒粉攥在手心,再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渐渐走到另一条路上,人多了起来,她终于放下心,松了松握紧的手,正想打车,一辆出租车从身后驶来,仿佛专门等她一般,稳当地在她脚边停下。
前车窗缓缓摇下,露出和善的一张脸,“小姑娘,走不走?”
车身绿色,车顶闪着绿色空车灯,司机的位置装有护栏——应该是正规的出租车,安燃又瞥了眼车头,默默记下车牌号。
她点点头,随后拉开后车门上车。
这位司机师傅幽默风趣,言谈举止正义凛然,更重要的是,车座后背上挂了“党员司机”的牌子,前面仪表盘上还有一枚小小的党徽,安燃有所防备的心顿时卸了下来。
一路顺风到家,她蹑手蹑脚地开门,却发现客厅灯火辉煌。
“一树,”她惊奇地叫道,“你怎么还没睡?!”
林一树在客厅读书,听到安燃回来了,立马起身朝她走去,“我在看书,还有点没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