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笑笑,“是我太紧张了。”又问:“我看起来怎么样?”
斯越替他理了理胸口的领结,“很帅。”
婚礼的主场地虽在室内,却无处不盛放着春日的浪漫。白色花藤爬满天花板,白的花,绿的叶,疏影横斜,暗香浮动,还有大棵大棵的粉色花树与其联结,相互映衬,浪漫的气息扑面而来。
四面的墙在上个月被改玻璃屋墙,下午,当金灿灿的夕阳倾泻而下时,赋予这春日的场地一种奇异的、金碧辉煌的尊严。
安时不喜父亲挽着女儿交给女婿这种所谓“两个男人之间的交接仪式”,要求安燃和林澈一同入场。吉时快到时,周莞尔将一束铃兰手捧花塞进安燃手中,柔声道:“一步步走下去,什么也不要想,这只是个仪式。”
安燃的婚礼主纱由世界着名婚纱设计师薇薇安设计,高贵典雅的象牙白,七分袖,搭配蕾丝刺绣,温柔尽显,质地是如牛奶光滑的丝绸,简约又轻盈。头纱大约一米八长,饰有花卉图案刺绣,轻轻走动时,头纱也随之飘拂,如梦似幻。
林澈看呆了,心扑通扑通狂跳,尽管在脑海里把这个画面想象了无数次,可终究没有亲眼所见的震撼。安燃一步一步在他身旁站定,周莞尔跟在后面,再一次俯身整理新娘的头纱和裙摆。
“你真漂亮。”他轻声说,眼神认真又温柔,眼眸像是藏着万丈星光。
当厚重的大门庄严地打开时,无数的视线汇聚在他们身上,时间静止了一瞬。同时静止的,还有安燃的肢体。明媚温馨的布置没有克制她的恐惧,反而控制她的身体,她没办法往前,也没办法往后。
前面慢慢变成万丈高崖,她甚至能听到狂风呼啸,时而大,时而密,时而窃窃私语。
“准备好了吗?我们该进去了。”眼前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而后是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可以吗?”
周莞尔假借整理头纱轻轻扯了她一下。并没有多么明显的痛感,这只是无声的催促和提醒。“你眼前只有一条路”——她现在眼前的确只有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