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神想要躲避，但手臂被木语按住，根本无法移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明黄流光直冲它的后背。

这一刻，式神眼中竟闪现出一抹人性化的懊悔。

它记得，在酒店里，木语曾操纵正魄，化作飞剑攻击过它，可它忘了，但就是这一点点的遗忘却成了致命的代价。

“噗……”

一声闷响，正魄刺穿胸膛，从身前探出。

如此重伤，让式神愤怒哀嚎，拔出正魄后，对着木语尖啸不断。

式神身上的黑烟伴随着尖啸声，飞速散去，脚下那古怪的圆圈也开始不稳，快速变淡，里面吸取了大量的浩然正气，在这一刻也开始疯狂的散溢而出，给予式神更沉重的打击。

正魄飞回手中，木语手握正魄，剑指式神。

刚刚正魄，是木语故意被打飞的，目的就是让式神掉以轻心，并抓住式神求胜的心理，从而忽视掉一些细节，以此制胜。

一剑立功，式神崩溃，但看着即将消散的式神，木语心中反而更加的警惕。

没有一丝绝望，相反，猩红双眼中的怨毒与冰寒变得更胜。

不对！

木语心中惊呼一声，持剑快速冲向式神。

可木语出手的刹那，式神已经一跃而起，直上三楼。

此刻，三楼。

张雅崩溃的瘫坐在地，二十年来的努力，一朝化作江水，尽数散去。

二十年？

二十年来的苦苦支撑，此刻在看，无疑是一个笑话。

可她偏偏就用这个笑话，苦苦的支撑了自己二十年。

多少个日夜，多少次血腥，多少回肮脏的交易，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化作无穷的悔恨，如海浪般向着她疯狂涌来，将她淹没。

死，成为了她，唯一逃避的方式。

张雅笑了，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转头望向老李。

“老李！”

只有两个字轻生的呼唤，里面却包含了这二十年来的深情，以及无法说出的懊悔。

两字落下，张雅没有丝毫犹豫，将手中的玻璃碎片刺入自己的脖颈。

“噗……”

伴随着闷响，一抹血花在月夜下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