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父子俩温馨而又独特的互动皆被远处站在殿门的凉芊默尽收眼底,那些看似平淡,实则充满感情增递的对话亦尽收耳里。
她的脸色柔和,眼里闪烁着欣慰与幸福的光芒,内心想着:看来淮儿如故把我的话听进去了,阿漓更愿意亲近孩子,假以时日,他们的关系定会倍好,这样我放心了。
小主,
其实她有一个稍许不太好的预感。
这些天,她有好几次是莫名的嗜睡,比如和他们父子聊天时,比如专心致志地做着一件事情而倏然犯困等等。
那原本敏锐的感知力在慢慢地减退不少,铭记不忘的记忆力却大幅度地下降,顶多能够记住一个星期之内发生的一切。
身体渐渐地跟不上从前那般的活力了,偶尔展现出小部位的僵硬化,偶尔抽搐。
甚至比起当年她生下儿子之后的那段时间,相较于这种状况,当今还要更加疲惫不堪很多,明显有一种宛如久病不愈的状况。
如果要问水清漓知悉这一切吗?他知。
起初,凉芊默的仙子身刚刚透露出欠佳的表象时,尽管她在刻意隐瞒自己的不适,身为枕边人的他怎么会洞悉不到呢?
故此,那些看似夜月花朝的“荒唐”之结合,实际上是想以他贪恋她的方式致使她深深地睡去,为和那个“她”来进行交流。
偏偏,每一回全未成功。
不知为何,这期间的她总会骤然间醒来,总敏感地感触到他在碰她,次次皆问询他怎么了,怎么还不睡,并且撒娇地要他的双臂抱着她,自己依偎在他的胸膛而入眠。
那戴着澜璃镯的胳膊惯来搭在最下面,他不能直接动她,怕吵醒她吧,又不能运用仙力径直地注入里面,因于她的澜璃镯被触摸或有力量接近便有稍微强烈的震动。
哪怕此镯子因他而佩戴在她的手腕,均不可被触犯一丝一毫,简直让他十分犯难。
此时的水清漓正在陪着水沐淮练习法术。
弹指之间,他感应至一股熟悉的气息就在自己身后的不远处,急忙转身即望见凉芊默那摇摇欲坠的身影。
他心中一紧,毫不犹豫地瞬移到她的身旁,一把将她紧紧地抱入怀中。
原本似水柔情的眼眸充溢着焦急与担忧,温声的腔调带着一丝惶恐,“默儿,是不是不舒服?还能不能撑得住一会?”
方才,她早早想要走近他们的身侧,不料的是她的心口顿觉传来一阵剧痛,使得她无法忍受。
她只得靠扶着墙壁支撑着自己,双手哆哆嗦嗦,几乎站不稳脚跟,更是感到胸闷难耐,仿若被什么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来。
“阿漓……不太能……我想睡一会儿……”
她的声音颤抖,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后,主观意识再也无力支撑便沉睡过去。
他看向她的眼睛满是忧虑,挥动水之力,予水沐淮留下一句言辞:“好好修炼,注意劳逸结合,我去看看你妈妈。”
然后,他轻柔地抱起她,不动声色地消失在原地,并且回往主卧。
抵达时,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细心地为她盖上被子,继而随手布置下一道结界,以防他者无意间地闯入打扰。
等待做完这一切的行径后,他立即双手结印,口中念着一道古老的仙术口诀,整个仙子身惊现光芒笼罩住他。
那股蕴藏在他体内的元神之力,听随他自己的调令,徐徐地涌现在里间。
只见一道蓝色与红色相互缠绕的光芒宛如两条灵动的龙凤,在他的周身盘旋飞舞。
有一缕元神之力随着他的手势指引,顺利地飘入她的澜璃镯里。
须臾后。
有一股相同气息的万物之力从熟睡的凉芊默身上散发出来,一点也不会伤及她,逐渐地显现第二个人格的意识形态。
“她”的长相不用说了,“她”的存在便是因由她发病时的求生意识处于极为低线的边缘,导致间接地产生第二个人格意识的自我保护机制。
即便第二个人格与凉芊默长得一模一样,水清漓的神色仍旧面无表情,气场冰冷刺骨,那颗心完全不起任何的波澜。
由来他明晓这并非他的家妻,只是一个人格意识罢了,自己何必眷顾太多。
他冷漠地质询:“说吧,如何救我夫人。”
“凉芊默”不在意水清漓的态度如何,“她”只关心她,微微摇头,语调沉重:“此前的办法怕是行不通了。”
“为何?”
水清漓的声音冷冽,全身的气压转变得冰寒彻骨,冷风如刀,让他者不禁胆寒发竖。
若非这个人格意识具有解决他夫人的法子,现下的“她”已为水下亡魂了。
“凉芊默”不是傻子,当然能够触觉到水清漓对此人格意识的“她”动了杀心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