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莲玖盯着周天成那看似一脸真诚的面容,轻笑了声:“周师兄,你还是不老实。”
虽是这么说,她却没有再动手的意思。
周天成提起来的心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双眼紧紧盯着莲玖的动作。
这人不是一言不合就动手吗,怎么突然要放过他了?
在周天成不解的目光中,莲玖才冷不丁地开口:“当年的事,我想许二叔已经给过你教训了。”
周天成被莲玖这没头没尾的话惊得头皮发麻,他呼吸一滞,看向莲玖的目光中满是惊愕,脚下隐隐有些发软。
“虽然你不愿说,一直在隐瞒,但我还是挺好奇许二叔和你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莲玖收回看着周天成的目光,望向了来时那已经看不清的山道,轻声继续说着。
“我猜,许二叔大概是将处置你的权利交给了许师姐。”
“不然怎么会有大雪压不倒的破庙,又怎么会有重新回到许二叔手上的那幅画。”
“周师兄,你说你怕死,但是好像你已经自找死路过了。”
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林中分外清晰,莲玖的每句话都戳在了周天成的心口上,那些被他刻意模糊掉的细节被莲玖似是信口闲谈般一一道出。
每说一句,周天成的脸色都要黑上一分。
见周天成终于不和她搞虚虚实实那一套,彻底扯下了假面,莲玖心情不错地转身朝山下离开。
周天成年幼的时候敢出手杀人,长大了敢拿自己性命做赌注搏一条生路。
这人说他怕死吧,但他胆子其实也挺大。
说他贪吧,又有那么几分廉耻之心,坏又坏得不那么彻底。
归根结底,不过是为了活下去罢了。
莲玖能理解他做这些事的原因,但不赞同他的做法。
毕竟活下去的方法有很多种,他却昧着良心选了一条损人利己的捷径。
对于周天成,莲玖和许二叔的态度一样,应该交给许巧自己处置。
周天成没有动,他站在林中,目送着莲玖一步步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