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帘帐的那双手白皙纤细，玉雕似的手指，在昏黄的灯光下却也透着几分不正常的青白。

郁湫脸色很白，显得有些寡淡，原本还会涂一些口脂添气色的，今日也没有，显得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病弱。

苏烨然心疼得不行，将人从马车上迎下来，就一直贴身护着，明明自己身份尊贵的不行，在家中也从未伺候过人，看顾起郁湫来却是妥贴得当。

“怎得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在楼里被人欺负了。”

郁湫走在他旁边，掩着袖子轻笑“哪里会有人欺负我，苏公子多虑了，我素来体弱，公子这么久不来怕是忘了。”

郁湫生了双看万物都多情的眼睛，偏偏看人时却稍稍透着些冷淡疏离，只是这点疏离苏烨然却半点看不清，只一心陷在了那双含情眼里。

下人们掌灯走在一旁，到了小院的时候，苏烨然将人支开，郁湫见他似是有话要说，乖巧得走在他身侧等着他开口。

苏烨然见下人们都走了，才开口同郁湫说起了体几话“这么久没去找你，可是生我的气了，我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还娶了旁人，这些并非我心中所愿，都是父亲逼我的，你莫要怪我，可好？”

苏烨然能感受到郁湫对他同从前不同，以前自己在听月楼时，这人也是像这样乖乖的在他旁边，给他倒茶，唱些小曲，眼中都是自己，总是满眼依赖的模样，眼前人却全然不同。

想到对方大概是听说了他已经娶妻的事情，一时间满心的愧疚。

郁湫畏寒夜里风凉，他脖子上围着狐狸毛，衬得肤色极白。

听到苏烨然这样说，他抿了抿唇淡淡开口“自是不怨公子的，公子能够收留我，我已经心存感激了，名分并不重要，也希望公子以家事为重，夜深了公子早些休息吧。”

眼看着郁湫想要关门送客，苏烨然不动声色的抵住了门。

“你一个人住这会不会害怕，要不然今夜我陪你。”

郁湫回头看了看床榻，并不是很大，若是两个人睡的话怕是要紧紧贴着，他对这苏公子没什么感情，并不想同他这样亲密。

“不必了，公子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