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闻言抬眼看了眼姜眠,又斜了一眼旁边的剔骨刀:“那不是?”
姜眠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到了那把锋利的剔骨刀,拿起刀,比划着,开始对那两扇猪肉下手。
一个貌美如花,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手里举着一把锃光瓦亮的剔骨刀,哐哐一顿操作,顺利将两扇猪肉拆解成了无数块儿。
然后一块儿一块儿的搬上拖拉机。
见惯风雨的男人看傻了眼,觉得这也太违和了吧?
百八十年没见过干活儿这么爽利的姑娘了!
“呐,刀还你,谢谢,我走了啊,明天再来!”
解决完两扇猪肉,姜眠用一块破抹布把刀上的骨泥一擦,递还给算账的那男人。
“哟,不谢不谢,慢走!”
算账的男人不复之前的冷淡,奇异的笑了笑。
姜眠回到拖拉机旁,认认真真的记好账——冻库这边的账本是不用记的,他们每次都是开发票,然后到了月底凭发票找部队财务要钱。
但姜眠心细,每一笔都记了。
然后便把账本收进怀里,开着拖拉机回部队去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天都黑了!”
大师傅老严帮着姜眠把车上的货卸下来,一边卸一边问。
“咦,这肉怎么不是整扇整扇的?”
“整扇的我搬不动,所以给肢解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了,这样也省了你的事儿不是?你要怀疑不够称的话,就称称!”
姜眠一边卸一边回答。
“你是霍团长的媳妇儿,我能怀疑你嘛?我就随口一问。”老严笑着打哈哈。
“唉,称称吧,我也想知道冻库那边动没动手脚呢!”
姜眠这么说,老严就不客气了,把肉全堆在地磅上称了一下。
“嘿,三百一十六斤,不多不少!”
老严对照姜眠开回来的发票,乐呵呵的道。
“嗯,冻库那边的称还挺准!”姜眠也笑。
但她表面笑,实际上累得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这年代赚点儿钱是真不容易啊!
“还没吃饭呢吧?我给你留了菜,快去吃吧!”
老严凑过来,和蔼可亲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