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一愣:对呀,她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她与别的女子,到底是不同的。
不管是陈氏还是这位清婉姑娘,对老爷可都没有患难之情。
在老爷最难的时候,只有她陪伴左右,精心服侍。这份情义,是别人没法比的。
就算夫人在,因了这份情义,也得高看她一眼!
待蒋氏擦净脸上的泪水,重新收拾好情绪,蒋栋才凑上去,小声说道:“姐,你回去后,可千万记得跟姐夫提一提这事儿。”
蒋氏一边抽泣,一边骂道:“你是嫌你姐死得不够快是不是?这节骨眼上你添什么乱?”
蒋栋啧的一叹,“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在刚得了新欢时,心情是最舒畅,也是最好说话的时候。”
“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
蒋栋一把拉住蒋氏的手,“姐,弟弟的幸福,咱老蒋家的希望,可就全仰仗姐姐您了。”
蒋氏将蒋栋的手拍开,吸了吸鼻子道:“我考虑考虑。”
蒋栋见姐姐松口,高兴地一下子蹦了起来,躬着身子往外走,“那弟先走了,姐有了好消息,千万给弟弟送个信儿。”
车帘被蒋栋甩得飞起,不等落下,人已上马离开。
蒋氏回到县衙,天色已近暮时,老爷的房门还紧紧闭着,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她委屈巴巴在房门前站了一会儿,刚要转身回房,突然听到内室窗内传来一阵男女轻笑低语声。
蒋氏咬牙切齿嘀咕道:“狐狸精!”
一个来路不明的贱婢,也敢睡在正室夫人才能住的正房里!
她进门这些年,都从来没有睡过正房。
内室里调笑声还在继续,女子清脆的笑声时不时传来。
蒋氏听得眉头直跳,恰好看到有胥吏提着食盒进了院子,她脑子一阵发热,几步跨上石阶,用力推开门,“老爷可醒了吗?”
“啊!”
清婉惊呼一声,伸出雪白的藕臂攀住林骋的脖子,将自己埋在他的怀里,颤抖着呼道:“老爷……”
林骋将锦被往上提了提,裹住清婉,随手拾起一只茶盏,朝着蒋氏就扔了过去,“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茶盏在蒋氏脚下砰的炸开。
蒋氏眼泪瞬间落了下来,“老爷,妾是想问,时辰已经不早,老爷可要用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