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廖夫人,不过才到乌索半个月,已经被大多数人所熟知。
因她与龚万里合作开办酒楼的事,所有人看向携手而来的廖华裳和隋氏,目光里不约而同都带了一抹玩味之色。
廖华裳转眼一瞧,便看出待客厅的客人,有身份的只有县衙的几个官员夫人。
县里乡绅,则多是派了年轻的媳妇。人到不到无所谓,“生辰礼”到了就行。
这林知县府里,两个姨娘三个孩子,连主子加妾室,一年光生辰就不知道过几个。
大家都习以为常,也不太放在心上。
首位一个穿着藕粉锦裙、搭着同色绣连枝梅披肩的妇人迎了过来,拉住廖华裳的手问隋氏,“想来这位便是廖夫人?”
隋氏连忙应是,向廖华裳介绍道:“这便是今日的寿星公了。”
廖华裳笑着屈膝福礼,“蒋夫人生辰万安、长乐未央。”
蒋氏一听,顿时笑得眉眼弯弯,“哎哟廖夫人真是太客气了,同安同安。”
她笑得脸色微红,眉眼弯弯,神色谦逊却语气微酸道:“妾身不过是我们老爷身边服侍的,哪儿敢称夫人?”
接着又大方笑道:“夫人到了乌索,本该早请夫人过府喝杯茶。只是琐务繁杂,总也没能抽出空。”
“可巧今儿借着这个机会,夫人又赏脸,才得过府一聚。”
她仔细端详着廖华裳的脸,笑道:“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以往咱们都还觉得自己模样儿好歹算是出挑,如今见了廖夫人这水葱儿似的好人物,真把咱们这些粗手笨脚的,都给比下去了。”
话音刚落,厅内的年轻妇人都忍不住敛了笑。
虽然大家都知道,自己出身和相貌都不能与清贵世家出身、曾经的伯府主母廖华裳相比。
但蒋氏这样大喇喇地直接说到众人脸上,在座的所有人心里都不怎么舒服。
廖华裳笑容不变,回道:“夫人过谦了。在座的哪一位不是兰心蕙质、端庄优雅?妾身这一进门,便深感自愧不如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众人都是有身份的夫人,无需以色侍人。比容貌更重要的,自然是气度和德行。
蒋氏脸色微微一红,讪笑着道:“夫人说的是。”
县丞刘夫人这才走了过来,假意嗔道:“看你这东道主做的,客人来了,只顾着自己拉着手瞧,好歹也让我们认识一下说说话?”
蒋姨娘嘴角一抽,接着笑道:“是妾失礼了,该打该打。”
然后一迭声的让丫头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