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关不会再长大,白玛也是。
他们好像都停留在了最爱对方的那年。
而终于在极尽平凡的这一天,他和她等到了那个人。
小关从始至终都知道,白玛这个母亲是自己一头磕来的,而从外头来的那个孩子,“她在哪,我要去见她。”打一进门开始就只说过这一句话。
上师将白玛,抬进了她曾经抱着小关哼童谣的那张床上,可因藏海花药性的原因,白玛并没有完全醒来。
原本静谧的房间中,小关再次听到了那带有爱意裹挟的心跳,白玛的心和呼吸,正在为那个孩子雀跃着。
上师说,
那个孩子,他是张启灵。
是白玛的孩子。
张启灵握着白玛的手,度过了一个寂静的,仅有心跳和呼吸陪伴的三天。
而小关,就那么听着,瞧着,直至昏迷着的白玛在最后一刻露出满足的笑意。
“妈妈。”小关在白玛停止生命迹象的那刻,叫出了这辈子第一次的妈妈,他以前知道自己是捡来的,总纠结着不敢叫出声。
而在陪着她躺于藏海花时,他早已用口型演练了数百次。
他想要借着白玛为张启灵绽出的笑意,当作白玛是为他而笑的。
可张启灵却从未回头看过他。
然后在张启灵走后的有一天,守着白玛墓碑的小关就被自称他家人的一帮人抓走了。
“你叫衍卜寸,是最接近神的人!”
他们锻炼他,压迫他,开始汲取他的所有价值。
抽血,又断指再拼回去,将他推入机关里自生自灭,他们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可一切都没由他们料想的那样发展,张家人的发丘指衍家是无法创造出来,更遑论让一个孩子无师自通机关术,他们的劣质模仿,太低端了。
这群自称家人的族人,给了衍卜寸最痛苦的折磨,只因他是那群人里,最接近神的人。
神是谁?他为什么要像他?
族人们总是用以嫉妒和愤恨的表情面对自己,他们究竟在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