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横元见她端了汤碗,立马坐过去,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将汤碗接到他的手中,他先尝了一口,觉得温度合适了,这才把碗口递到她的嘴边,亲自喂她。
燕宁抬头看着他:“陛下,你不怪妾吗?”
“是你泼的吗?”
燕宁垂头,不说话。
齐横元说:“先把解酒汤喝了,小心难受。”
燕宁低声说:“妾自己喝。”
齐横元把碗递给她,看她喝下,没有烫着,他放心了。
燕宁刚拿开碗,齐横元就立马接过去,好像那碗是洪水猛兽,直接塞给了王公公,让王公公拿走。
王公公无语,陛下也太惊弓之鸟了,不是,陛下太过在意燕贵妃了。
不就一个碗,还能变成利器了?
那个碗彻底不在眼前晃了,齐横元终于安心,他看着燕宁,低声说:“是不是你泼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受伤就行。”
燕宁心口猛的一跳,她有些不可置信,望着面前的君王。
他没穿龙袍,一件黑色蟒袍,浑身气场如剑,凌厉霸道,玉冠矜颜,眉眼深沉,不可一世中又透着温柔。
燕宁早就知道,这个君王,一旦展示出他的猎者姿态,很少有女人能逃过他的手段。
他不仅会治理江山,会玩弄权术,会行军打仗,他还很懂得如何俘获一个女人的心。
饶是燕宁冷心冷情,信念坚定,都忍不住被他给感动。
这样的男人,把持不住的女人,早就沦陷了。
燕宁垂眸,淡声说道:“妾没受伤。”
就是只字不提,是不是她泼的。
齐横元眯了眯眼,站起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杨千悦在后院用药水清洗了一下血泡破了后流出来的血水,又给疤痕的地方上了药,之后裹了纱布,回到宴会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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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去之后,人群有些骚动。
她大概是听到了,也大概是故意为之,她让音乐和舞蹈都停了下来,对着宾客的位置说道:“不好意思,刚刚出现了一点儿意外,我想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我想澄清一下,刚刚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这才让汤汁烫到了手,跟燕贵妃没有关系,你们可不能怪罪到燕贵妃头上去。”
她把那只受伤的手对着宾客们的位置展示了一下:“伤口不严重,就是有一些血泡,如今血泡也散了,清洗过,上了药,也做了包扎,养一养就好了,不是大事,扰了大家的兴致了,我赔酒一杯,大家随意。”
说完,她喝了一杯酒,又让歌舞音乐继续。
她坐回位置上,冲齐横元说道:“横元哥哥,你不会怪我刚刚擅作主张,向宾客们解释吧?”
齐横元面无表情道:“这里是你的公主府,今天是你的宴会,一切随你。”
杨千悦看了燕宁一眼,歉意道:“抱歉啊燕贵妃,让你摊上这样的事。”
燕宁问道:“伤口疼吗?”
“疼的。”
“那你可要好好养着,毕竟来之不易。”
“……”
杨千悦抿起嘴,别人不知道刚刚怎么回事,但当事人的她和燕宁,却是知道的。
燕宁没泼她,是她自己泼的自己。
燕宁这话的意思是,让她珍惜这个来之不易嫁祸她的机会。
分明是在讽刺她。
杨千悦内心冷笑,面上柔柔的道:“燕贵妃好像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