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听到朱山菊的喊声,郝家富才缓过神来,把羊赶走。这只黄羊够他们一家人吃半个月的。
等他把黄羊圈好,女兵们放下酒坛子嘻嘻哈哈离开了。
“娘子,你……”
“你啥也别问,抓紧时间把刀磨好,明天把这只羊杀了。这野羊越养越瘦,等羊瘦了,你就啃骨头吧!”朱山菊不让他多问。因为她知道自己男人的德行,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些东西是她参加比赛获得的奖品。
“好,不问。”郝家富平时不太听娘子的话,那是因为家庭的生活开支都从他的军饷里出,全家人的生活都靠他。
而朱山菊有了军籍后,也有了军饷。他在队伍里混了十几年才是个百夫长,朱山菊只在女子分寨待了不到一年,就当上了协教,同百夫长的官一样大。确切地说,应该叫教头助理,两个人在官职和经济上几乎是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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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女人的经济和政治地位,决定她们在家庭生活中的地位或话语权。现在朱山菊在家里几乎同郝家富平起平坐了。再加上朱山菊年轻漂亮又精明能干,郝家富不得不让她三分。
郝家富真的找来磨刀石,磨起刀来。他当然知道这些野生的黄羊不好养,趁着还很肥赶紧宰杀吃肉。
第二天,郝家富从伙房借来一口大锅,把羊肉炖了。朱山菊请魏分帅和亲朋好友一起来家里喝酒、吃肉。
有句俗话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说的是酒仗怂人胆,一点儿也不假。郝家富有点儿让着自己的娘子,却又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读到这儿,肯定有人认为作者的脑子被驴踢了,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而事实就是这样的。郝家富在家里让着娘子,在外面却常常吹嘘娘子怕他,这是公认的事实。
他今天喝多了,借着酒胆对朱山菊说:“娘、娘子,这只黄羊是、是怎么来的,你不、不、告诉我,我也、也知道!”
朱山菊见他喝多了,知道他会在众人面前大失体统,便顺着他说:“你知道就好,你喝多了,去炕上躺会儿。”
“谁、谁说我喝多了,还、还没喝!”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真的喝多了。而看他的态度,好像还清醒。
朱山菊怕他在魏分帅面前闹笑话,拥着她往卧室里走。而他却说:“别、别拉拉扯扯的,成何、何体统?”弄得大家哭笑不得。
“听话!进屋睡觉!”朱山菊有些着急,吼道。
“你吼、吼我!怕跟我比、比是吧?”原来,他已经知道娘子牵回来的羊是射弩比赛得到的奖品。一个一直在家做饭的娘们都能获奖,他心里一直不服气,很想同自己的娘子比一比。
紫云见他们两口子要闹笑话,出面调解道:“要比武是吧?”
“嗯,比武!”郝家富这回没有磕巴,说得干脆利索,态度也很坚决。
“比武可以。不过今天不行。你已经喝多了,我们不欺负你。”紫云的态度也很坚决。
“我、我没喝多!”喝多了的人都说自己没喝多。
“没喝多?好,你没喝多今天也不比,我们还有别的事。”
“那、那好!哪、哪天比?你们说、说了算!”郝家富虽然真的喝多了,紫云是谁?他心里还明白,不敢在紫云面前造次。
“好,这可是你说的,明天吧,等你的酒清醒了就安排你们比赛。”紫云说完,端起酒碗又对他说:“喝酒!”
“喝!”
朱山菊见魏分帅同自己的男人斗上酒,心中大为不解:“魏分帅明明知道他喝多了,为啥还同他斗酒?”她想劝自己的男人别喝了,欲言又止。
而这时郝家富已经把自己手里满满的一碗酒喝干了。随之他便倒在酒桌前,啥也不知道了。
紫云对身边的人说:“扶他回房歇着吧。”然后对朱山菊说:“只有让他醉,才能让他醒。明天你和他比,给他一个教训。”
朱山菊这才明白魏分帅的用心良苦,深深地点点头。
第二天的比赛在女兵训练场进行,只有两个选手,一个裁判,没有观众。
有趣的是,这对选手不但是一对夫妻,在军营里的职务还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