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医不敢怠慢,忙查看挽风面貌,让他伸出舌头观看,又搭脉诊断,发现手指冰凉,脉涩而无力,皱眉疑惑,怎的像女子来月事的脉?可……过了好一会,才退后一步垂手道:“皇上,这小子……咳,他气血亏空,臣开几副养气补血的药方能缓解此症。”
“气血亏空?”李文叡眉头都快凝成一片冰,转头对挽风轻声道:“你曾受过伤吗?”
“可能以前落过水,再遇水受冷便复发了吧。”挽风道。
“你落过水?如何不早……”李文叡心气郁结,偏头问程太医:“可否根治?”
“这……”程太医摇头:“微臣无能为力,只能暂缓,效果还为未可知。同时还要注意保暖,不再受凉。”
李文叡听着心一颤,垂眉摆手道:“阿福,你随程太医下去熬药吧。”
“是。程太医,请吧。”福公公垂手,程太医浅浅地看了挽风一眼,眼光闪烁,缓缓退了出去。
糟糕,挽风看到太医的目光心里一惊,莫不是,女儿身被识破了?心思一转,额头冷汗连连,却轻轻道:“皇上,微臣可否请求一件事?”
“何事?”李文叡回神道。
“可否请妙春堂的风萧兮大夫过来替臣诊治调理?”
“风萧兮?”李文叡皱眉,心思索了一瞬,哦,国师的徒弟。皱眉道:“难道你信不过朕吗?”
“不是,不是。太医院的太医都是为皇家看病,不能再为我这小小护卫劳心动力,否则他人会有微词。”挽风摇头:“我与萧兮颇为投缘,且他医术高明,如果请他,他定会过来替微臣诊治。”
李文叡沉默了一瞬,低头道:“好。”忽而又轻笑一声:“挽风,朕已经好几日没和你这般讲话了。”
挽风盯着李文叡的笑容一瞬,眸子闪烁,偏头道:“皇上,你不可与我过分亲近,我是臣,你是君。”
李文叡伸出手本想再掩一下被子,听到挽风的话心一滞,默默放了下来,看了他一眼,深邃的眸子似乎有旋流转动,不发一语,空气此刻竟突然凝固下来。李文叡轻叹了口气,站起身道:“好好休息。”说着便背着手走了出去。
挽风听着远去的脚步,回头盯住屏风,像穿透一个世纪,内心无奈地摇头。
外面寒意袭人,李文叡走到殿中,福公公忙递上温热的手炉。李文叡坐在书案前环顾四周,又想起挽风寒冷空荡的屋子,道:“阿福,等会你送药给挽风时,差人将手炉和熏笼也带一套过去。”
福公公心一惊,这,这些不是娘娘们才有的待遇吗?看着李文叡严肃的样子,忙俯身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