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位是犬子。”唐远指着挽风道。
“赵伯伯新年好。”挽风浅笑行礼。
赵大人看着此人气质不俗,声音清丽,却可惜面上长如麟蛇的疤痕生生折损了这俊逸。但想起儿子时常提起此人,看其不卑不抗的性格,倒也算得上青年才俊,遂笑着点头,又道:“那位是……”
“这位是国师的徒弟风萧兮。”挽风笑着答道。
赵大人心头一惊,忙屈腰行礼:“萧大人新年安好!”
“赵大人安好。”萧兮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几人寒暄一阵后携着一起前去,一路上欢声笑语,暗黑的天慢慢亮起,他们走到东边朝堂处,此时已有礼部之人引导各位官员前进,四处人流涌动,人群熙攘,像迎春时站在枝头一排排喧闹的小鸟样。挽风和萧兮跟着人流走着,来到朝堂中,抬眼看去,遍野青衫,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葱郁无穷起伏的重峦叠嶂。
“我的天,这阵势!”挽风小声惊呼:“难道以前初一,爹都是这般朝拜的吗?”
他们静静杵在右边角落里,随一阵舒然乐音飘扬,李文叡穿着青色衮冕缓缓走上高座,坐于其上。四处窸窣之声静了下去,纷纷俯身跪拜,挽风瞪大眼睛,只得扯住萧兮的衣服往下跪去。萧兮面色绷紧,心中郁结,只得跟着挽风下跪。
李文叡看着周围青压压一片,忽而扫视到左手边角落里的挽风,内心轻笑,挥了挥手。朝中官员纷纷起身,挽风长舒了一口气,跟着站了起来。
垂着手的太师眼眸闪烁,捧着贺词走上前来递给礼部之人。贺词结束后,礼部人站在前面,扯着喉咙高喊:““履新之庆,与公等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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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官员“哗”地一下又开始下跪。挽风心中郁结,这跪拜,还没完没了吗?看着旁边的唐远给他使眼色,只得扯着萧兮不情不愿地跪下去。等礼部发话,又慢吞吞地起身。
接着户部尚书贡纳诸城贡物,礼部尚书贡纳诸藩贡物,礼物眼花缭乱鱼龙而上,挽风听着这一长串的物品,又听着他们上表、奏词、行礼,耳边话语叽里呱啦,时间便慢慢在这跪拜中煎熬,挽风心中郁结,想道,早知道就不该来的,应该拖病赖在床上,何苦受这些罪!
这例程终于结束,挽风终于心中松了一口气,正当他觉得此朝会应结束时,礼部之人却仍站在上边,嘴里慢慢喊着一个一个的官员名字,看着他们面色绷紧地上前去,接过李文叡给他们的东西,或送酒,或送礼器,或送柏叶,各人不同,欣喜下去。
到挽风这时,挽风忙垂头踏着碎步走上前,李文叡看着他的样子,挥了挥手,礼部之人递给挽风一个沉甸甸的红色雕花盒,挽风接过去,一时不察,差点闪了腰。这,这什么东西?挽风不由疑惑抬头看着李文叡,此时他面容绷紧,眸子却深藏笑意,挽风皱眉不语,瞪了一下李文叡,便缓缓退下。
哎哟,这唐大人胆儿也太大了!一旁的福公公看到挽风瞪眼,不由小心翼翼地看向李文叡,发现面色无甚变化,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各官员皆领了礼,礼乐响起,李文叡站起身缓缓下台,朝会结束。挽风内心松了一口气,摸摸自己空荡荡,咕咕叫的肚子。萧兮接过他手中的盒子,挽风轻笑着拉起萧兮跟着人群走去。唐远将李文叡赐的小盒放入怀中,也跟着人群走去了。
回到家中,浑身疲惫。唐远从怀里拿出那枚木盒,轻轻打开看来,只见里面躺着一支通透的雕花白玉簪,皱眉疑惑,我这个大老爷们,这白玉簪作何用?
挽风看到唐远皱眉盯着桌上的白玉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起以前常在李文叡耳边叨叨唐远如何怕林初愿,如何宠林初愿,恐怕都记在心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