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概一个半月以前的早上,早上六点...好像是七点...也有可能是八点。总之具体时间我记不太清了,反正是那天早上我从床上苏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变成了这样一只甲虫。”
“之前的事情?之前的事情没什么好提的,无非是在外地出差,给客人推销推销公司的产品,偶尔还要卖一些保险。”
“我记得那天经理还来我家找我来着,他这么兴师动众的原因是因为我无故旷工。哈,真是个好由头,无故旷工!”
“其实我早就知道那个经理看我不顺眼了,因为每个月我总能给公司带来极大的效益,然后他就开始嫉妒我,在我背后说坏话。”
“他一直以为我不知道,因为我只是一个出差在外地工作的一线推销员。可他猜错了,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公司的那帮八卦精们会把小道消息平等的带给每一个人......”
“哎呀,巴维尔先生,您瞧我又扯远了,但还是请您原谅...请您原谅我,先生。”
“我快有一个半月没跟任何人交流过哪怕一个字儿了。”
“我能听懂人说的话,可他们听不懂我的,这可真是令人苦恼。”
“那天我艰难的用我脆弱的嘴把房门把手转开,刚从房门探出半个身子,就把那个经理吓得脸色惨白,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哦,可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当时我的家人们都在餐厅里吃早饭,也就是说......其实由我来说也挺不好意思的。”
名为格里高尔的畸变甲虫不自觉的用祂的前肢去搓弄头顶的两根修长触角,整个虫看上去都缩小了一圈似的。
“我吓到了他们所有人。额,我想这不完全是我的罪过......如果他们当时不着急把我的房门推开的话。”
格里高尔的声音低沉下来,身上的气势肉眼可见的颓丧下去,一旁的巴维尔此时正坐在书桌旁的靠背椅子上,静静的听着这只同胞的叙述。
祂起先已经做好了这只同胞很可能是无智生物的准备,但现实却给了祂这样大的惊喜。
这只大虫子或许是干过销售的,说起话来简直是妙语连珠。
“但是我注意到你身子左侧的钳足好像受过伤,怎么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