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欢年相当于地头蛇,铁路局不敢不给他面子,指定哪天指定几张票,上午打的电话,不到一个小时票就送到他的办公桌上。
彼时,君尧已经离开,他拿着火车票上手弹了一下,将其交给心腹:“晚点,你去家具厂家属院走一趟,把这个票给君副团。”
“好的,主任。”
“你记得避开点人,尽量不要让别人看到。”
“是,主任。”
交代完了,蒲欢年摆摆手示意人下去,随着门被阖上,室内恢复寂静,他沉默良久,长长地叹息一声。
君尧今天的点拨他听进去了,这是叫他安心在这里待着,他的功劳都帮他记着,只等时机一到就会往上提拔。
蒲欢年的确想往上爬,但是是在安全的范畴下往上爬。
g委会就好似一座华丽的宫殿,看上去金碧辉煌,实则内里泥泞不堪,满目疮痍。
他倘若没有守住本心,沉迷于虚假的繁荣当中,那么就会深陷在这个泥潭里,没有人能够救他。
蒲欢年正是察觉到自己动摇的意志力,这才想要跳出这块地界,实现自救。
不想,被一巴掌给拍回来。
想到这里,他双手覆盖在脸上,仰头苦笑:“君尧啊君尧,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我蒲欢年做的来英雄,可是在这种类似权利巅峰的极致腐蚀当中,我也会招架不住啊。”
对于蒲欢年的担忧,君尧的确没有深想,他手上暂且没有合适的人选胜任,想了也白想。
而这个位置又太过重要,必须掌握在自己人手里,所以哪怕知道蒲欢年想跑,他也要将人给摁回去。
出了g委会,君尧提上东西,去了趟徐家,大半年没见舅姥爷,总要来看看他老人家。
徐老爷子见到侄外孙,高兴归高兴,可是他被家中小辈限制上山的郁闷还没发泄干净,这不人给撞个正着。
“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舅姥爷。”
君尧好脾气笑笑,将手里的红豆糕拆封,送到老爷子跟前。
“谁又惹您老人家生气了?您最是明理,可不兴对着我这个无关人士发脾气啊?”
“哼,还有谁?你说还有谁?”
君尧也不惯着他,语气依旧不慌不忙,还带着些许指责:“您自个儿看看外头的天,树杈上缀着的冰柱都有十几厘米长,您说说您这会儿要上山干嘛?窝在屋子里被冻成冰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