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姜萌摸着肚子,“可我觉得是个女娃娃。”
她依然记得那个梦,抱着鲤鱼戏水的胖娃娃,头上梳着双丫髻的话,明显是女娃娃嘛。
“女娃娃好,瞧瞧我们家小大,多可爱呀。”
胡旭阳这个炫女狂魔,又开始了:“她现在会亲人了,你只要抱着她,她总扑你脸上来亲,乖的不行。”
“小二就不一样了,活似头小牛犊子,只想冲外边去玩,力气又大,有时候抱都抱不住。”
君尧光听着都心动,不由点头附和连襟:“我也觉得闺女好,闺女是爸爸妈妈的小棉袄,贴心,乖巧。”
“就是就是,我们家小大又可爱又乖巧,还特别爱笑,我只要一看见她心都软了。”
姜萌听的只想翻白眼,小二天天被小大按倒在地上嗷嗷的叫,你管这叫做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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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她姐夫是个女儿奴,对闺女的滤镜老重了,对儿子就差着点意思,以前自己还提醒过他一碗水得端平,看来都说的是耳旁风啊。
在座几位长辈显然也听出点道道,王朝霞委婉着提点:“儿子女儿都好,都是自己的孩子,女儿家心思细腻些,可能会更加体贴父母,但是儿子也不差,儿子重担当。”
“朝霞同志说得对,旭阳呐,你不可重女轻男,当然也不能重男轻女,孩子们都要培养好了。”
“欸,欸,外公我不会的。”
胡旭阳应是应下了,心里却不觉得自己有轻哪个重哪个,都是他的孩子,他两个都喜欢的不得了。
…………
在胡家享受完一顿大餐,晚上回到自己家,姜萌受不了头发上沾染的油烟,嚷嚷着要洗头发。
“姐夫家的厨房没有窗户,地方又小,油烟全蒙在头上,还比不得咱们在走廊上做饭舒坦,也不知道平时姐姐都怎么忍下来的。”
冬日里都这样,夏天来了,油腻腻的可想而知。
“那就洗,我去兑水。”
君尧不好评价大姨子的家事,只能身体力行去满足小媳妇的需求。
提水帮着洗完头发,又温柔擦拭,丝毫没有不耐烦。
姜萌不用动手,被服侍的舒舒服服,瞌睡虫不禁就来了,哈欠一个接连一个。
晕红的眼角沁出眼泪,她带点苦恼擦了擦:“唉,我明天又要上班了,现在的心情真是比上坟还沉重。”
本想装只鹌鹑的话唠战实在憋不住嘴,钻出被窝搭话:“大嫂你上班还不好吗?有钱拿,自己掌管经济,都不用受父母的金钱辖制。”
他趴在床上,双手捧脸,充满畅想:“我做梦都想工作,到时候有工资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姜萌撇嘴,这娃子不就是典型的小时候想长大,真等长大了又想回到小时候。
别问她为什么会知道,因为她一路以来的心路历程就是这样的。
“天真,真等你工作就会明白,庸庸碌碌为了碎银几两,一点也不值得高兴。”
“可人活在世上,不都是为了这点碎银拼搏吗?谁也不能免俗,大嫂我觉得你过于悲观了,最起码我们还能为赚银子的过程赋予一个目标。”
“就像我大哥,保家卫国,披上一层梦想的皮,这个过程是不是就变得没那么庸庸碌碌了。”
姜萌修长的食指戳着酒窝,一下下地,清澈的眸里带着思考:“听上去好像是这么回事,军人嘛,一心为国,高大上,不似我们庸俗。”
君尧很不给面子拆台:“那是你的错觉,活在尘世中其实我们都很庸俗,我也不是理想主义,保家卫国我们不怵,但是升职机会、津贴这些该争的我们同样争的头破血流。”
“……好吧,是我浅薄了。”
姜萌反思,沉默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她又道:“既如此,我也来为枯燥的工作定个目标。”
君战又来了兴趣,脑袋伸出床铺,半个身子都探了下去:“那你打算定什么样的目标?”
“嗯?”
姜萌做思考状:“我今年肯定是能入党的,要不我争取混到政工部去?”
没等两兄弟给反应,她又自己给反驳了:“政工部挺无聊,还要提心吊胆的干工作,其实比不上工会自由。”
君尧很有耐心引导:“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真要随我选的话,我喜欢具有挑战性的岗位,比如拉业务啊。”
业务一出,成功让君尧挑了下眉,他还以为她会说财务,看来自己还是不太了解媳妇。
“但我不能选呀,我现在不是揣着崽吗,我寻思去政工部混一圈,等孩子再大点,我就去跑两年业务,然后再争取调入财务。”
尽量在改革开放之前,把整个厂里的部门都轮转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