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那样单纯真诚,毫无城府。
话里话外都是久别重逢的欣喜,实在瞧不出什么阴谋诡计的端倪。
等吃完饭,阿翁实在忍不住开了口
“请问王妃……”
“叫我阿细嘛。”
“哦,那个……阿细啊,你能告诉我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阿翁觉得与其想东想西还不如坦诚发问,若是她真的认错了人,提早解开误会也好,反正这醹珉膏也喝了。
只见阿细微微一笑,道
“当然,你说过,如果下次见面你不记得了,就让我细细讲给你听。”
“从哪开始呢?一晃眼,十年都过去了。”
“时间过得真快,若是要细细将起,还得从那一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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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细的脸上突然现出恍惚又悲凉的神色,她的思绪,一下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天。
是那一天,那是她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天。
父亲因在官场郁郁不得志,于是辞官带着相依为命的她和收集来的孤版古籍回到盘城老家。
买下一处不大不小的宅子,作为他们日后的居所。
那一天,他们刚刚搬入居所安定好。
父亲一脉本就人丁单薄,这么多年过去了。
老家曾经的亲戚死的死,散的散,如今几乎已无亲故。
他们雇了几个仆人临时过来帮佣,花了两天才将一切安置妥当。
与此同时,本来一直只在边境和大夏交锋冲突的乌弋人突然一举带兵闯入关内。
镇守边关的主帅玩忽职守,副将又贪生怕死。
那一队乌弋士兵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一路烧杀抢掠抵达盘城。
当时城中一片祥和,大家逛街的逛街,吃饭的吃饭,聚会的聚会,丝毫不知即将到来的灾难。
阿细正和仆人做着最后的清扫工作,忽见屋内冲进一批身着异服的乌弋士兵。
凶神恶煞,进门就开始翻抢东西,稍有不从便提刀杀人。
仆人们四下逃散,外出的父亲也失了踪影。
家中值钱的行当全部被一抢而空,阿细惊恐中抱着父亲留下的孤本古籍慌不择路地逃命。
还未出屋就被乌弋士兵当场抓住,他们伸手去拽她怀中的东西。
以为那箱子里是什么宝物,但阿细死死抓住不松手。
乌弋士兵大怒,一脚将她踹在地上,然后举起了刀。
阿细把心一横,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