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将毒簪相赠于她,就是为了试探她。
为了表忠心,她摘下簪子放在嘴旁亲吻,并且丝毫不惧的要拿那毒簪刺伤脖颈以血盟誓,好在李聿相信了她,并且阻止她这一刺血行为。
而且,在她亲吻毒簪的那一刻,鼻息间并没有嗅到毒箭木的气味,证明这根簪子只是李聿精致复刻的无毒簪,她即便刺血,也不会毒发身亡,毕竟她是近身照料皇子的奶母,李聿怎可能赠她毒簪?李聿送她一个一模一样的木簪,其目的是想试探她有无做贼心虚。
亏得她内心强大,没有流露出丝毫慌张,要不然被李聿发现,怕是要和无邪女一样五马分尸了。
思及此,灼染只觉得今后的路更是如履薄冰。
李聿寡恩多疑,城府极深,若行差走错一步,费尽心思积攒的信任就会不复存在,前功尽弃。
灼染认为,她需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小心驶得万年船,总归没坏处。
深冬的日子里,李聿夜宿长安宫次数渐少,由偶尔一夜到偃旗息鼓,就再没来过,不过无论再忙他也会抽时间来看长意,有时午时来,有时未时,极少是天黑来。听徐寿海说,李聿每晚都会宣召孟莞莳孟美人侍寝,孟美人最近风头正盛,可谓是冠宠后宫,比那闵贵妃裴充容还要深得帝心,据说孟美人夜夜留宿望夷宫时,圣上批阅奏折,她便随侍一旁素手研墨红袖添香,与圣上可谓是朝夕相处形影不离。
那闵贵妃自然不依,好几次跑去搅局抢人,圣上虽也顺着贵妃,却对孟美人依旧圣宠不倦。对此,闵贵妃便把气撒在了宣春宫的霍淑妃头上,听说前儿个闵贵妃还为了分炭不均的事儿在宣春宫大闹了一场,二妃关系已然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没过几日,灼染便得知了武安君闵据上奏弹劾荣国公霍承之事。
到了深冬时节,霍闵两大势力一直暗涌流动处处针对,甚至还殃及到了后宫。
“孟美人的父亲不过是一个小小县尉,别人说啥就是啥,被直接一通忽悠,就把孟县尉给忽悠去了廷尉司,你们猜怎么着,好家伙,直接领着孟县尉去了内设质馆,然后在质馆见了那个东洲国质子兼俘虏的郑鞅,可怜孟县尉领着一家老小乐的屁颠屁颠,还以为是风光进宫看自己的美人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