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对天起誓,绝无害人之心,皇后与嫔妾私下以姐妹相称,情意甚笃,嫔妾与宸妃更是推心置腹,又怎会陷害她们!”尔雅亦跪在那里,泪珠滑落脸颊,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落在地上。
隔着衣袖的双手撑在那里,隐隐握成拳头,心里将汪延骂的狗血淋头。
汪延这个混账东西,为了针对她,居然跑来做假证!香油和迷魂香的确是她买的,不过是她指使芙蓉殿的一个洒水太监出宫买的,包括潜入归迟宫给迟婳的鞋底涂抹香油,以及暗中吹入迷魂香,通通都是那太监所为,她只负责动嘴皮子支使他,事后,她已及时将那太监遣出宫了,并且也销毁了证据,汪延根本无从知晓,而他所言根本就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奴才句句属实,全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绝无半句虚言!”汪延十分肯定的道。
李聿容色严刻几分,神情更透冷肃:“凡是伤害亵渎皇后者,严惩不贷,如有悔过认罪之心,可酌情考虑,若继续狡辩,一律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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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裴然和尔雅吓的噤声,再也不敢哭哭啼啼狡辩了,跪在那里,浑身瑟瑟发抖。
灼染扫了一眼尔雅与裴然,神情冷漠,并没有要替她们求情的打算。
她起先的目的就是以糖人来笼络汪延,让汪延偏向她,心甘情愿出面指证裴曹二人。
不论汪延的证词是真是假,只要能揪出她二人,她便默认为真。
“既不认罪也无悔过,那便赐死吧。”灼染看向李聿,柔声询问着李聿的意见:“陛下认为呢?”
“皇后做主便是。”李聿凝视灼染,握着她的手。
“嫔妾知错,都是丽妃怂恿嫔妾做的!嫔妾被她一时蒙蔽做了糊涂事,求皇后给嫔妾改过自新的机会,求陛下开恩!”尔雅跪在那里,对着灼染与李聿不停的磕头。
裴然咬牙,不甘心由着尔雅出卖,便道:“嫔妾不过随口的一句话,曹婕妤却当了真,可见她早已经有了谋害之心!嫔妾自然也有错,错在不该出言抱怨,不该因为陛下的冷落而心生不满!嫔妾知错了,求陛下开恩!”
灼染看着裴然,冷声道:“圣上终日要为国事操劳,无暇顾及后宫也是情理之中,你二人不但不体谅,反而还生出怨怼,若各宫妃嫔都如你们这般心胸狭隘,岂不是要乱了套?”
裴然和尔雅叩首落泪,不停的说着“嫔妾知错,嫔妾再也不敢了”等求饶的话。
“念你们诚心悔过,可免去死罪,丽妃口无遮拦,挑拨是非,掌嘴五十,禁足半年,曹婕妤犯上作恶,污害她人,降为更衣!”
灼染话落,左右太监将裴然与尔雅拖了出去。
尔雅失神的看着灼染,却如鲠在喉,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
她想告诉圣上,当初携带毒簪的人是灼染,灼染当初想要行刺他。
可是她不能说。
她若那样说了,就会因为当初做伪证袒护灼染而被牵连其中。
这种伤敌自损的事情她自然不会做。
此时,她恨透了灼染。
那一抹恨被李聿捕捉。
“朕在她身上看不见丝毫亮色,只看见心思歹毒,品性低劣,这就是皇后选的好人儿。”李聿蹙眉,粗粝的指在她掌心摩挲,低柔之语夹杂着几丝冷嘲。
灼染作一副惭愧状:“是臣妾眼光疏浅,识人不清,下次臣妾一定会擦亮双眼,再不让陛下失望。”
说完,温柔大度的一笑,挨近他一分,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下次也好按照他的标准来挑选佳丽。
李聿顿时拉长了脸,起身离座:“朕要去批阅奏章,皇后随意。”
衣裾从灼染视线中拂过,流荡而去。
灼染一福身:“臣妾恭送陛下。”
李聿头也不回的走了,待即将要走出椒房殿时,他放慢脚步,侧身回眸。
察觉到身后无人追来,懊丧失落莫名涌上心头,居然有些希望她像早上那样追过来抱着他。
他很忙,只是忙里抽闲来帮她主持公道,并无儿女情长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