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染愤怒的看着灼染怀里的长意,那双漂亮的杏眸几乎喷火。
长意下意识的抱紧了灼染。
“贵妃身子虚弱不宜走动,不必过来请安。”
灼染柔声慢语,轻轻拍着长意,宠爱的安抚。
“本宫来此,只为带走长意,长意是本宫的儿子。”夷染昂首挺胸,高贵且骄傲的站在灼染对立面,全然没有伏低做小的嫔妾姿态。
“本宫知道长意是你的儿子,不必一直强调,本宫亦不会抢走他,只是身为母后,总要开导他一番,让他知礼节尊孝道。”
“长意的母后是本宫!与你何干?”夷染冷笑,说不出的轻蔑:“外人眼里,你是皇后,本宫眼里,不过是以色侍人的卑贱奶母!无论你装扮的多么华丽,也改变不了你丑陋淫贱的本质!”
灼染笑了,反问:“这宫里头哪个不是以色侍人?难不成圣上招你我进宫,是为了称兄道弟?你当初在东洲时,若非以色侍人,怎会诞下皇子?”
夷染苍白的脸涨成青色,揪搅着袖中丝帕,恨恸的看着灼染。
灼染抱着长意,坐在秋千上,轻轻悠荡着,继续道:“可惜啊,你即便有子嗣傍身也终究当不成皇后,而本宫只需以色取悦龙颜,就能母仪天下,这是本宫的本事,你无法企及。”
“你的本事就是抢夫夺子?鸠占鹊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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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最得圣心,谁就可以晋升,后宫生存法则向来如此,又何来的抢夫夺子鸠占鹊巢?夷氏,你从始至终都没摆正自己的位置,你把圣上当做你一人的夫君,事实并非如此,因为他是皇帝。”
“那又如何,本宫是他的结发妻子!曾患难与共,生死相随,是在月老庙拜过天地的!无人可以取代!长意是我与他的孩儿,谁也夺不去!你这杀人犯,下作的营妓更是休想!”
夷染容颜扭曲,面目狰狞,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长意见状,将脸埋向灼染怀中,一直说着“长意怕”。
灼染抱紧他,亲吻一下他的额头,冷笑看向夷染:“是你的,谁也夺不走,就怕不是你的,你却大言不惭按在自己头上,不觉得羞愧吗?”
站起身,灼染抱着长意步步逼向夷染:“说本宫是杀人犯,为营妓,你又好到哪里去,你既那般清楚本宫在东洲的事迹,想必也是认识张商的,那晚上,那个说话的女子可是你?”
夷染眼中掠过惶恐,怒火膨胀之际,情绪愈发过激:“把长意还给我!”
遂又上前抱长意,却被采薇拦住。
“娘娘冷静,不可对皇后娘娘无礼!”
“她算什么东西,也配当皇后?不过营妓娼妇之流,也值得你等奴才这般敬忠?你们这些狗奴才胆敢阻拦本宫,本宫要通通将你们杖毙!”
因她声音太过尖利,动静自然大了起来,很快惊着了紫苏与连翘,紫苏生怕贵妃伤害皇后与长意殿下,疾步而来,护在身前。
很快,采风采荷带着宫人都赶了过来。
“贵妃夷氏出言不逊,僭越犯上,连翘,紫苏,掌嘴。”
灼染说时,纤手轻轻遮住长意的眼。
紫苏与连翘动作迅速毫不迟疑,轮番掌掴夷染。
夷染身子虚弱,一掌下去便开始摇摇欲坠起来,采薇与采荷一起将她按跪在地,让她继续承受掌掴之刑。
起先她还能忿忿不平的骂两句,直到脸色红肿,鼻唇出血,火辣疼痛冲毁了她组织语言的能力,才渐渐的悄无声息。
宝络要跑过来求饶,却被不远处的采风拦下。宝络无法,便拔腿离开要去找李聿。
夷染被掌掴至昏迷,灼染命人将她送回了思夷宫,并下令将她禁足一个月,不得随意跑出来发疯。
等到李聿赶来时,便迎上了满脸掌印的夷染。
此时夷染已经昏迷,李聿将她搂着疾步赶去思夷宫。
李聿命令传太医。
孔太医早已经奉皇后之命提前恭候在思夷宫外,不但如此,灼染还命人送来了修复面颊的舒颜膏。
夷染不过是受了皮外之伤,并无大碍,只躺在榻上口中语无伦次的喃喃着,声言别夺走她的孩子。
李聿紧蹙的眉,容色严肃的去了椒房殿。
椒房殿内,灼染正坐在碧纱橱内给长意讲二十四孝的故事。
隔着屏风看见这一幕,李聿心头怒气莫名其妙的消隐些许。
想到夷染,复又冷厉起来。
迈步走了进去,先是命人将长意抱走,后对着灼染兴师问罪:“谁允许你动她了?”
灼染跪在那里,答:“夷氏大不敬,跑来对臣妾出言辱骂,臣妾身为中宫之首,若由她骂了去,岂不失了母仪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