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糯着急地拍着小竹的背,再一想,刚刚小竹捉弄人全写脸上了,不被抓包才怪,她忍不住笑了笑,她还不知道水里下了什么。
她眼神又看向穆空,却发现穆空正看着她们,眼神交汇时,穆空别开眼。
小竹原来在水里下的是巴豆粉,她跑了整整一夜的茅房,整个人和虚脱似的,一晚上的哀嚎声。
贺兰雪糯却觉得十分有趣,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竹哀怨的看着贺兰雪糯,“姑娘,你竟看我笑话,我不活了!丢死个人。”
还没等贺兰雪糯回话,小竹肚子又咕噜响着,她拔腿往茅房跑去。
可见小竹这药量下得真足,整整两日,练兵场都没了她的身影。
她在床上摸着腚躺了两日。
戚笛笛十年如一日的坚持,却因贺兰雪糯的到来断了,她借身子不适告假了几日。
今日贺兰雪糯来射箭场时,元煦正躺在摇椅上,双手抱在脑后,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哪里捡来的野草,只是这草十分枯黄。
贺兰雪糯把昨日元煦借她的斗篷扔到了他身上,不偏不倚,刚好盖住他一张脸。
元煦恼火的扯开斗篷,抱怨道,“贺兰雪糯,亏我担心你湿身着凉,给你盖件斗篷,你可好,还我便罢了,还砸我身上,白眼狼。”
贺兰雪糯见元煦恼火的样子,觉得十分有意思。
她没有搭理元煦,脱掉了身上的斗篷,搭在一旁,便径直走到铁架前,准备取下昨日那柄弓,虽知那弓变化了位置,今日架得更高些,她伸手够不着,于是踮起脚尖,就在快触碰到时,元煦在她身后,帮她取了下来。
她回头正对着元煦低下的头。元煦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痒痒的。她抓了抓脸,接过元煦手里的弓,用弓顶着元煦的腹部,用力一推,元煦丝毫不动,她再用力一推,元煦还是不动,他脸上挂着一丝不明意味的笑。
贺兰雪糯只觉得有点恼,只能绕着走开。
“怎么开弓?”贺兰雪糯拿起弓学起了戚笛笛的样子,却发现这弓拉开也十足费力。
她咬牙用力拉开。
元煦只在一旁低头笑着,接着表情有了一丝严肃,“我原想七年未见,你小时候拿棒子追我的彪悍劲应当变得更厉害些,却没想到你变得如此软柔,你真想就这样嫁到哪处,生几个孩子,操持家务,无趣一生?”
贺兰雪糯听到元煦的这番话,字字句句叩着她的心房,她沉思片刻,“你说我现在醒悟会晚吗?”
她看向元煦的眼神十分真诚,黑色眼眸深不见底。
元煦忽然觉得刚刚说的话有点重了,他嘴角又浮上一抹畅意的笑,“不晚。”
他走到贺兰雪糯身后,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双手附在她的双手上,她们紧紧握着弓把,弓头朝上,右手往后一拉射出了一箭,箭正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