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从袖中拿出一条手帕,摆在桌子上之时,姜雪蕙神色微变。
“这样的帕子是姜家统一的制式,我手里的没丢过,却有人捡到一条一样的手帕,你说巧不巧?”姜雪宁语气中带着别样的意味。
“那倒是,巧得紧。”姜雪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可那人还一直将那条手帕随身携带,宝贝得紧,伱说,他是为了什么?你又知道那条手帕落在谁手里吗?”姜雪宁不断追问。
“大约知道。”
姜雪宁一听,脸色一变,马上反问:
“你知道?”
姜雪慧回道:
“三月前浔园诗会,我远远又看到了他,问了人才得知他是谁。”
姜雪宁娥眉微皱:
“那你为何一直不说?”
姜雪蕙脸上浮现一丝自嘲:
“我能说什么呢?不过是匆匆见过一面,连认识都算不上,难不成我还能借此攀附吗?”
姜雪宁听后,心中不由地恍然大悟:
“原来姜雪蕙早知沈玠身份,那上一世她便也知道是我故意借着一样的手帕顶替了她,去接近了沈玠,但她却没有揭穿我,以至于让我一步一步登上皇后之位。”
她想到这,出声说道:
“这些年来无论大事还是小事,你明明什么都清楚,也知道我在抢你的东西,却从来都不言不语,不发作也不抢夺,甚至都让我以为你什么都不知情。”
“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这个好姐姐,一直在让着我。”
姜雪蕙垂着眼皮:
“谈不上让,只是我欠你的,总归是要还的,这样我的心里面也能好受一些。”
姜雪宁带着打趣的语气:
“你心里是舒服了,那我呢,你从来都不说,也不争,觉得自己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可你将我置于何地,你是做了贤良高尚的好姐姐,那剩下不懂事爱争抢,咄咄逼人的就只有我。”
姜雪蕙抬了抬眼皮:
“我没想这么多,毕竟,是因我的缘故,才让你在乡下庄子待了十余年。”
姜雪宁无所谓的说道:
“你要怎么为人处世我管不着,可我也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偿还,捡到帕子的人心中有你,至今念念不忘,我会让侍女给他送封信,约他去白果寺,要不要去相见,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