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好,你也算长了见识了!今日你来,可是有何执念要解?”沈玳本就心情烦躁,便对这李裴渊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我……”李裴渊顿了顿,才道:“我没有执念,只是跋涉千里,不知天地时辰,好不容易才看到食肆这么个歇脚的地方,于是走了进来,然而,这十个小兄弟却不是很欢迎在下,才有了这副情景。”
“那是因为你身上煞气太重,他们感到了威胁,若如你所说,你既已跋涉千里,这煞气都未消散,看来你生前造的杀孽不少啊。”
李裴渊没有说话,反而目光落到了沈玳身上的血迹上,心中一副了然的模样:“沈娘子不也沾染了生人之血吗?不过在下也能理解,毕竟乱世的游戏规则,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你……”沈玳看了一眼裙子,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深深地望了一眼李裴渊,笑了笑:“来我食肆的,不可能没有任何缘由!”
李裴渊看她的表情,忽然想到了什么,可为时已晚,刹那间,他只觉胸口一空,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眼神里竟闪过一丝慌乱。
沈玳翘着腿半躺在柜台上,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一块莲花型的玉佩来回晃荡,她仔细打量后说道:“这玉佩,质地圆润,颜色通透,做工也十分精妙,看样子,价值不菲!”
李裴渊看着玉佩,忽觉胸口一痛,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似乎在极力克制,却抵不住一个声音来来回回,直击他的脑海,让他痛苦不堪。
只听那个声音说:“给!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等李裴渊强行压制住这段记忆后,才猛地睁眼,随即扶在桌上大口喘着粗气。
沈玳见他如此,只好使用老方法,去探测他的记忆,没想到的是,他心思深沉如深渊巨口,那些记忆被他藏在深处,怎么也探寻不得。
李裴渊看着玉佩叹了口气,他自嘲一笑道:“实不相瞒,我观察姑娘你很久了,知道你要什么,我能给你什么,但是我有条件。”
沈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不,鬼,她见过千千万万的鬼,敢跟她谈条件的,他是第一个。
不过,他也的确诱人,若能拿到他的魂气, 她脖子上的伤疤或许可以缩短大半。
李裴渊并不着急,这样的谈判他生前仿佛经历过无数次,最后无一例外他都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因为他会算,他还有底牌,他更等得起。
终于,沈玳坐直了身子,她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我要去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