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乐叹息一声,目光幽远:“世间万事皆有代价,生与死之间,永恒孤寂便是复生者所须背负的命运。可即便如此,若能救回至亲之人,多少代价,又有何妨?”她转眸凝望花筱筱,轻声道,“小妹妹,汝已做出选择,接下来的路,便要坚定走下去,莫要犹疑。”
花筱筱听罢,眼中泪光点点,重重点了点头。
宋浩凡开怀一笑,爽朗地说道:“一千毫升血液,这有何难哉!我愿为献祭之人。阚文清若成不死族,此乃佳事一桩!你们看,他那般喜欢挑战生死之道,若真化作不死之身,岂非再无须忧他横死他乡?至于失忆嘛,也不必忧虑,有我等三人在侧,日夜讲述过往之事,岂不唤回他旧时记忆?”言毕,他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仿佛此事再无任何波澜。
阿莉雅与花筱筱闻言,不禁掩唇轻笑,称赞宋浩凡如此豁达乐观,心怀坦荡,顿时使得气氛愈发轻松。
既已定下计议,三人随邬乐一同向源生池行去。然,在此之前,尚需返回阚府做些准备。宋浩凡更是心思缜密,特意取来一袭黑色长袍,将阚文清全身妥帖包裹。欲以横抱之姿抱起。
邬乐站于阚文清之身侧,目光幽深,注视着这具整洁如新的尸体,轻声问道:“阚文清,究竟是如何殒命的?”
小主,
阿莉雅闻言,遂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讲述至半时,花筱筱接过话茬,面色微凝,忆起当日之景,不禁打了个寒颤,继续道:“那时周遭一片狼藉,仿佛有天灾降临,所到之处皆被摧毁,断壁残垣,寸草不生。我们找到阚爷时,他的胸腹间赫然一道巨大的抓痕,内脏迸裂而出,场景惨不忍睹!”她眉头紧锁,回忆起那惊悚一幕,心中仍觉悚然。
“如此骇人!难道是野兽所为?”宋浩凡神情凝重,回想当日之景,不禁感慨道。
阿莉雅低声猜测:“那伤口若非猛虎所致,也必是其他可怖之物所为。”
宋浩凡摇首,沉声回应:“若仅猛虎为害,伤口未必如此骇人。我只觉那伤痕远比虎爪尤大。唉!这趟路程,阿铭不仅白跑一趟,还赔上了性命,芗鸢草也未派上用场!当初怎会轻易答应梁民德那厮!”他叹息一声,心中愤懑难平。
忽然,阿莉雅眼神一亮,仿佛灵光乍现,道:“对了!我们在现场挖出许多尸体,然未见梁民德与黄承锡踪影,卢大保也不知去向。莫非当日是卢大保失控,脱笼而出,酿成大祸?”
宋浩凡双眉紧蹙,顿时起身,惊讶回应:“欸!你这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倘若那几人仍活着,我定先将他们揍个半死,再问个明白——他们究竟做了什么,让卢大保失控发狂!”他说罢,眼中寒芒一闪,手掌已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花筱筱亦沉思片刻,郑重道:“阚爷曾言,卢大保虽失控,然依然保有意识。他绝不会主动伤害阚爷,此事必有内情!”
阿莉雅点头认同,道:“是啊!所以我们眼下最紧要的事,便是先安顿好阚文清,再去找梁民德那帮人,查清此事真相。”
三人心意相通,互相点头。此间,邬乐默然立于一旁,静静听着众人交谈,目光深邃,似有所思,却不言不语,仿佛心中已有决断。
终于,她微微抬首,淡然说道:“既然一切已定,准备妥当,便随我启程前往源生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