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承锡出门,见梁民德早已备好骏马,立于门前。晨曦初露,雾霭未散,梁民德面色淡然,手执缰绳,目光不曾与黄承锡交会。昨夜之事,如同一幕狂风骤雨,虽已成过往,然两人心中却各有盘桓,氛围略显尴尬。梁民德默然将缰绳递至黄承锡手中,未发一言,旋即翻身上马,策马前行。
黄承锡接过缰绳,目光微闪,未作声答,亦随即翻身上马,缓步跟随。两骑并行,马蹄声在清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然两人皆沉默不语。途中景色渐开,青山连绵,草木丰茂,然风景虽好,却难以消解两人心中复杂情绪。
行至一片视野辽阔、草原平坦之地,四周风光旖旎,山峦环抱,天际微风徐来,鸟鸣声声,极是秀美。梁民德勒住马缰,目光远眺山峦,久久不语。微风轻拂其面,目中似有深思。片刻之后,梁民德长舒一口气,淡淡开口道:“此处真乃好地方,若能于此打猎,必然畅快淋漓,心旷神怡。”言罢,便翻身下马,信步行至草坪之上,盘膝而坐,静静赏玩美景。
黄承锡见状,亦从马背跃下,默然行至梁民德身旁,未发一语,同样坐下。草地柔软,风吹草动,二人静坐片刻,四周只闻鸟鸣风声。
忽而,梁民德缓缓道:“黄承锡。”这一声唤得极为突然,黄承锡闻声抬首,望向梁民德,见其目光深沉,似有思虑,接着又道:“我思忖良久,心中自有定见。未得登基之梦,我不欲为情感所束,心志难全。如今我与你约定,自此之后,吾不再玩弄汝之情感,然亦不愿涉入感情深处。若汝愿意,我可做汝之床伴,然其中绝无半分私情。汝若接受,则随吾便;待吾一日实现登基之愿,方告知汝吾之真意。此约,汝意如何?”说罢,梁民德侧首凝望黄承锡,目光坦然。
黄承锡闻言,微愕片刻,随即轻笑出声。目中闪过几分难以言明的情感,继而伸出小拇指,笑道:“一言为定。”梁民德见状,眉头微皱,露出几分嫌弃之色,然仍伸手与之拉钩,冷笑道:“都这般年纪了,还玩此小儿之戏……”
言毕,二人相视一笑,尴尬气氛顿时消散,随即翻身上马。马蹄轻踏草地,尘土不起,氛围亦因两人默契而显轻松许多,风吹过,似将先前沉重尽数带去,徒留青山秀水在眼前静静流转。
此次南下之行,乃为寻萧言煜而来。平日里,虽路途遥远,然信使常常往来于中南与此处,每每皆有书信报来,告知萧言煜一方之状况。然自北戎变故之后,音讯竟如石沉大海,再无一纸传来,心中不免生疑:“莫非中南出了何等变故?”
夜色渐浓,月光斜照。两人再度陷入一场欲仙欲死的纠缠,激情如火,难以遏制。事毕,梁民德微喘,侧卧在榻,目光中带着几分隐隐的不满,缓缓问道:“为何我每每要在下位?”言语虽轻,然其中羞愤之意不言自明。
黄承锡闻言,目中含笑,眸中调侃之色更显,复揶揄道:“你在下位时,方显迷人。”继而,笑意加深,又提及前夜耳语时所言:“梁民德,你此等人,生来便该被我压于身下,干得死去活来,因你着实迷人至极。”
此言一出,梁民德面色瞬时涨红,羞恼交织,怒火骤起,猛地一脚将黄承锡踹下榻去。黄承锡虽被踢下,然并未作恼,只见他笑意未减,正欲再言几句调笑,忽有轻微的拍翅声自窗外传来。
一只信鸽翩然而入,打破了室内的宁静。黄承锡见状,眼疾手快,立时将鸽子捉住,见鸽足之上缚有一张小小纸条。他随手解下,细看片刻,旋即将纸递与梁民德,道:“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