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狂部队的行进迟滞,梁民德早已按捺不住,终日坐立难安。他一拍案桌,毅然决然道:“如此局势拖延不得,我亲自去探。”旻酉闻言,心生犹豫,眉宇间显露出几分担忧,毕竟眼下局势诡谲,敌情不明,梁民德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然而梁民德性格刚烈,铁了心要亲自前往,旻酉无奈,只得应允。
就在梁民德整装待发之时,营中忽然传来三道身影。原来是安氏三姐弟前来请命,欲随梁民德一同前往。这三人自打入猎狂部队以来,虽有几分能耐,但行踪诡异,言语之间总带几分遮掩之意。安胜灵满心以为梁民德定会拒绝,正琢磨着该如何再三恳求,谁知梁民德却是毫不迟疑,竟应允了他们的请求。安胜灵微微一愣,随即舒了口气,心下暗道,倒也省去了找借口的麻烦。
无暇多言,四人迅速整顿,披甲上路,脚步沉稳,径直朝丛林深处进发。林中静谧,偶有风过,枝叶婆娑作响。四人一路疾行,原本并无异样。然行至半途,梁民德忽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身后跟随的安氏三姐弟也停住。三人虽疑惑,却不敢轻举妄动,神情中不免透出几分紧张,手背在身后,悄然摸索兵刃,似在暗中备战。
梁民德缓缓转身,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目光灼灼,直逼三人,轻声道:“小辈,休想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我梁民德纵横江湖多年,什么局势未曾见过?若你们打算在此暗算我,何不干脆放马过来,省得藏头露尾。”
此言一出,安胜灵不由心中一凛,面色微变,旋即将手中的武器亮出,略显惊讶道:“梁兄倒是慧眼如炬,看来你早就察觉了。何时开始怀疑我等?”
梁民德闻言,淡然一笑,目光如炬,冷冷说道:“自初见你们时,我便心生疑虑。你们姓安,而那老皇帝的国姓也是安,这等巧合岂会无缘无故?或许凭这一点还不足以断定,但此物足以说明一切。”话音未落,他从怀中缓缓取出一块黄底龙纹的令牌,随手抛掷在地,冷笑道,“你这东西不小心掉了,真是大意了。”
安胜灵见状,脸色骤变,急忙摸向怀中,果然令牌已不翼而飞,心中一片骇然,自己随身携带的令牌何时落入梁民德之手竟毫不察觉!她正欲开口质问,忽觉脖颈一阵冰冷,只见安胜柔轻笑着,手中的刀锋已架在她的颈侧,柔声道:“姐姐,这个时候了,你还真打算继续帮那废物卖命吗?真是傻得可爱。世道如此,你可得学会见风使舵,懂得趋利避害。”
安胜武站在一旁,冷冷说道:“姐姐,你该清醒了。我们三人之中,恐怕也只有你还在为那个无用之人尽心尽力,谁叫他平日里只对你好呢?”
安胜灵万万没有料到,一直以来朝夕相处、并肩作战的弟弟妹妹,竟会在这个关键时刻背叛自己。她咬牙切齿,眼中喷火,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怒声质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背叛我的?”
梁民德缓步上前,脸上带着一抹冷淡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他轻轻叹息道:“唉,说来话长。事实上,他们两个比你要迫不及待得多。早在你之前,他们便试图对我下手,只可惜技艺不精,失败了。”他语气轻佻,似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趣闻,“人在非常时机,自然要懂得选择。愚忠只会自取灭亡,而真正聪明的人,懂得追随能够引领他们走向胜利的人。”
他停下脚步,站到安胜灵面前,轻轻挪开安胜柔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刃,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声音缓和了几分,继续说道:“即便我知晓你们是明德帝的子嗣,又能如何?我并不打算取你们的性命。毕竟,你们还有利用价值。”梁民德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跟着我,你无需担忧任何威胁与压迫。我不会像你那父亲安明德一样,只会利用你们为他冲锋陷阵,自己却躲在后方享乐,坐享其成。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真正能够带领你们在乱世中杀敌、赢得未来的兄长。”
他缓缓俯下身,目光直视着安胜灵的眼睛,语气渐渐加重:“所以,安胜灵,你该做出选择了。是继续跟随那个只会苟且偷生、毫无作为的安明德,还是站在真正有实力、有未来的人身边?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安胜灵听着梁民德的每一句话,心中的情感翻涌不已。她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想起自己在成长过程中承受的痛苦与屈辱,尤其是在父亲安明德手下那无数次的责骂和打击。那些苦涩的回忆刺痛着她的心,令她不禁怀疑自己一路走来的意义。她追随父亲,为了什么?她如此拼命,最终又能得到什么?
思绪混乱不堪,内心的挣扎愈发剧烈,安胜灵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猛地推开梁民德,转身朝前方奔去,不愿再面对此刻的抉择。
安胜柔见状,眉梢一挑,轻声问道:“梁哥,你不追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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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民德微微一笑,目光深邃,摇了摇头,淡然说道:“不必,她需要时间。给她空间去理清内心的纠葛吧。”他眯起眼,目光锁定安胜灵渐渐远去的背影,语气轻松道:“走吧,我们跟上去,迟早她会回到我们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