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唐景年以往的纵情声色肆无忌惮,安郡王觉得自己还是很注重保养的,更何况他比唐景年还要小几岁呢。
可看看铜镜中的自己,再看看唐景年,两人站在一起,唐景年看起来就像是他儿子,啊不,更像他孙子。
人家是春日枝头娇艳的花朵,他就是冬日路边枯败的朽木,这还比什么比!
“好!”
“赏!”
外头响起一阵鼓噪,台上“咿咿呀呀”的戏到了高潮,台下看客们的也毫不吝啬打赏,碎银子金瓜子银钞玉佩络绎不绝的朝着台上砸去。
不管这京城里发生了怎样天大的事儿,首先踏出家门找消遣的,往往都是那些名声不佳被人瞧不上的纨绔们。他们也算是京城稳定的风向标,什么时候这些纨绔们都不出来找乐子了,那才是真正的出大事了。
这帮纨绔们在家憋了好几天, 这一出来撒欢,京城里稍有名气的戏班子都满了场,就连街边那些卖小食香囊扇坠子的小贩们都得了一笔额外的赏钱。
这不,京城事变过去没几天,百姓们已经从严肃沉闷的气氛中挣脱出来,带着自己谋生的手艺试探着出了家门。
戏台子上热热闹闹的,台下也不遑多让。
这其中就数二楼看台上的唐景年最为惹眼,尽管只穿着一身简单清爽看似道袍的大褂,举手投足间却满是风流肆意,比那些满身金玉花团锦簇的公子哥们还要年轻鲜活。
戏台上唱的热闹,周围人的眼神却都似有若无的落在唐景年的身上。
再一细看,唐景年那身上穿的哪里道袍哪里简单,大褂的料子是难得一见的泠月纱,衣襟和袖口都绣的有暗纹。
在场的都是行家,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一身的花费可是不少。
再一看,唐景年往戏台上投的不是金锭就是玉珏。
忠勇侯府的宅子被卖了,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小道消息了。
眼看着唐景年过得这么潇洒,有人心里就盘算开了,听说这侯府卖了不少钱,忠勇侯一个人花用那是够够的了,难怪出门打赏都这么大的手笔。
最要紧的是,忠勇侯头上没有长辈压着,什么都能自己做主,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卖了祖宅供自己潇洒,这是何等的壮举!
我辈之楷模啊!
一时间众人的羡慕嫉妒的眼神,都不由自主的落在唐景年的身上,万众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