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记得在晋阳宫之时,你我二人下棋,可曾输给我的玉玺印呢?”
“裴监你肯定是记错了,我什么时候下棋输给你?”
“中山王说你是耍赖帝王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浑小子乱说,他有脑疾你也信。”
“老哥哥,话说回来,老弟我好久没见到中山王了。”
“这个孙子好啊,跟我对脾气,和他在一起舒坦,出去治病几月了也不见回信,也不知道心疼我这个爷爷,承乾也不知道身体好不好,也不知他知晓皇城的事吗,不过他不知也好。”
见到李渊神伤,于是岔开话题道。
“老弟觉得这孩子脾性像你,你还记得以前老哥哥你。。。。”
一言一语诉说着过去的经历,时而激昂,时而感慨,时而大笑,时而沉沦,酒是一碗一碗的喝,曾经的光辉事迹如此鲜活,但俩人眼中的血丝还泡在泪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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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烈酒灌醉自己,两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处境,也知道这次逼宫的结局,推杯换盏的俩人此时很是悲哀,快乐的时候喝酒醉的特别快,喜欢醉,但心里有难过的事情却很难醉去,喝了很久,聊了很久,但依然感觉不到醉意。
李渊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船晃了晃了,仿佛上船的人拖着很重的东西,尉迟敬德抱着两个箱子来到李渊面前,箱子撞击地面的声音,如同巨石压在他身上,瞳孔微张看着渗透出的鲜血,心中提起的东西还是放下了。
尉迟敬德施礼道:“逆贼李建成、李元吉作乱派兵攻打玄武门,反贼首脑已然被秦王斩首,首级在此时请陛下定夺。”
李渊颤抖地伸出手摸向盒子。
“哪个是太子的?”
尉迟敬德把左边的盒子往李渊面前轻轻一推,颤抖地手接触盒子,慢慢的推开盒子封盖,已然是闭目,手抚摸上脸颊,那熟悉的面庞已然冰冷,周围落针可闻,许久,只听到盒子慢慢合上的声音,李渊也慢慢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秦王呢?”
尉迟敬德站起身躬身施礼道。
“卑职去传。”
李世民披甲跪在大殿之外,尉迟敬德来到门口。
“陛下唤你。”
跨过门槛,李世民又跪下,一步一步跪走到李渊面前,低下头默默地流泪,李渊见此叹了一口气说道:“玄真,今见此时,尔等当如之何?”
裴寂欲言又止,想了想之后还是没有回答。
一旁的萧瑀和陈叔达开口道。
“建成与元吉本不预义谋,虽微功于建唐,却嫉妒秦王,持威望于身欲行谋逆之事,今谋反未成被诛杀于玄武,乃天意降至秦王矣,秦王功盖宇宙,天下归心,陛下此事惊了龙元,需养神静修,望陛下立秦王为太子,委之国务与秦王,即天下平矣。”
李渊摸着怀里的盒子说道。
“好!此乃朕之夙愿,秦王可为太子,裴监择身传书于建成麾下,一切事务由秦王管辖。”
众人纷纷跪下呼唤道:“陛下圣明!”
李渊挥了挥手说道:“朕与太子有些私语要言,众爱卿都退下吧。”
众人看向李世民,李世民点了点头,众人抱拳全部退出了亭阁。
良久,李渊开口道。
“秦王满意否?”
李世民不言,李渊继续开口道。
“承乾可知?”
“不知。”
“欲行此事,可知其后?”
“知晓,往后帝位,兄弟相残。”
李渊闻言悲凉大笑着:“兄弟相残!兄弟相残!叔德,承乾之性,可成戮手足否?”
“不成。”
李渊歇斯底里吼道。
“既然不成,承乾与建成又同身否?建成虽妒可曾害汝?他日汝鬓发而白,如我这般,你又当如何 ?”
李世民沉默不语,李承乾走之前有了交代,李渊如何问起他就说什么都不知,李承乾告诉他,隔阂已经产生,两个人矛盾现在是调解不了的,只有通过他这个媒介之后才慢慢调解,也告诉李世民不要更改史书来掩盖的暴君自己的罪行,做了就是做了,坦坦荡荡比做个伪君王要来的尊重,毕竟杀兄逼父只是一个点位的污点,若是改史,哪怕一丁点,你之后的所有功绩,后人评说之时都会怀疑。
李渊见李世民沉默不语于是继续问道。
“建成妻儿,你当如何?”
“除女子之外,全部戮之。”
“哎~留其全尸,待风波过后回溯宗籍,以王之葬礼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