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欧阳慧率先开口,用纤纤玉指抵住下巴,用一个自认为可以迷倒众生的口吻说道。
“公子,如今房里就只剩你我,不如大家开诚布公,公子想要妾身如何?”
沉沉声音,语言中带着戏谑,用轻蔑的语气说道。
“欧阳询,生于永定二年,字信本,潭州临湘人士,出生于衡州,其父欧阳纥,在大建二年率族亲举兵谋反,因谋反失败,族中族亲皆被屠戮,欧阳询因外出得以幸免,后因大唐建立大赦天下得以脱罪,武德四年,被朝廷命为给事中,同年,陛下铸币,为开元通宝致词及书写,武德五年,领修人撰艺文类聚,今年兼任弘文馆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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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字每一句就像铁锤敲打在欧阳慧的灵魂上,魔音绕耳,冰凉的感觉如电流一般侵入她的心窝,欧阳慧用长袍隐藏微微颤抖的玉指,混迹江湖的欧阳慧会不知道对面这位公子念这些代表什么意思吗?你好像和尚头顶的虱子,你背后的家世背景,我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你还要继续装吗?
李承乾观察着对面的表情,慢慢的从好奇,然后到震惊,最后眼中出现慌乱,李承乾另一只手的食指正慢慢敲打着桌面,他不急,急的是对面的欧阳慧,若此时有一盏台灯对着欧阳慧照射,仿佛像是回到以前审讯室的时候。
“哒,哒,哒。”
欧阳慧坐直了身子,李承乾的每一次敲击都像是敲打在她那紧张的小心脏上,她在想对策,对方告诉她这些是为了什么?如果是对付她该怎么办?如果是要迎春楼该怎么办?如果是对付自己叔叔,那又该怎么办?
身子扭捏了两下,拉长妩媚的声线,用自认为反骨的倔强,来对抗这不平等的对话。
“公子与妾身说这些为了什么?”
李承乾缓缓开口,轻蔑的语气仿佛看透她的一切。
“呵,欧阳慧,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认不认识欧阳询?”
李承乾的手指不停地叩击桌面,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欧阳慧的脸庞,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惧怕,答话的欧阳慧一直不敢直视李承乾的眼睛,于是微微低下头答道。
“欧阳询乃是妾身的叔叔。”
“继续。”
“因妾身身份不敢与其公之于众,公子也是知道,叔叔乃是朝廷官员,其表亲从事风花雪月之事,传出去怕是对他仕途不利。”
“是吗?就这些?”
“是的,就这些,望公子明察。”
“行,那本公子问你,你一人是如何来到这泾阳安身的,又是如何在这鱼龙混杂的泾阳县开设赌场,建立酒馆,还有这闻名一方的迎春楼?”
欧阳慧闻言有些不淡定了,为了扳回自己的劣势,用眼泪汪汪地看着李承乾,那种我见犹怜的姿态,激起李承乾原始的欲望,若是一般男子哪里能受得了这场面,只要轻轻抽泣怕不是已经沦陷至此。
但谁让李承乾是一个九岁的小屁孩,身体发育限制了他的想法,看到李承乾依旧冷漠看着她,欧阳慧只好哭哭啼啼说道。
“妾身苦啊,或许是妾身的已逝前夫在这泾阳有些薄面,大家见妾身死了夫君,见妾身可怜所以赏给妾身一口饭吃。”
都说漂亮的女子会骗人,古人诚不欺我,这谎话张嘴就来,配合这影后级别的演技,奥斯卡不给她给谁呢?
“是吗?夫人居然离异了,那是本少唐突了,不过,本公子还是得问你一下。”
望着李承乾嘴角的微笑,恍惚间看到一只头长双角的恶魔虚影缓缓出现,心中有些忐忑,于是怯懦应道。
“公子请问。”
“夫人是否一直都是秉公守法的好良民呢?”
欧阳慧闻言,义正言辞道。
“必须的,妾身岂敢做违法的事情,且妾身每年交到朝廷的税收可是分毫不少。”
“哦~听你之言,大唐律法肯定熟读于心。”
欧阳慧咽了咽口水,总感觉哪里不对,于是谦虚回答道。
“公子抬爱,不说精通,但也略懂。”
“那姑娘说说,非爵位亲王擅自拥有私兵,私藏铠甲是什么罪?”
欧阳慧双手紧张的用力抓住裙子,原来说了这么多在这里等着我,李承乾的语言如同钢针一般刺入欧阳慧的身体里,每一分钟都是她的煎熬,这一句代表了什么,她是知道的,她低头思考着对策,良久没有回话。
“喂,夫人,你打算一直晾着本少爷在这吗?”
被突然的问话吓了一跳,欧阳小声啊了一下,看向李承乾急忙回答道。
“回~回公子的话,非爵位亲王擅自拥兵,私藏铠甲者,诛九族以谋逆罪论处。”
李承乾朝欧阳慧勾了勾手指说道。
“你过来。”
欧阳慧咽了咽口水,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来到李承乾身前。
“蹲下。”
欧阳慧闻言犹豫了一下,但在李承乾那不容置疑的威严下还是乖乖地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