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闯进视野,来不及避开视线的顾凌晏:“……”
嗯……起码是知道项翛年是真的没带里面的换洗衣物了。
顾凌晏转过身,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眼神专注地盯着药油,有些机械的,把药油抹到手心,那认真的架势,好像不把药油揉搓开来,世界就要末日一样。
“有点痛,你忍一忍。”
下手之前,顾凌晏还是出声给项翛年来了一个预告。
“来吧!”
项翛年闭上眼睛,颇有种壮士断腕的悲壮感,咬着牙齿,对顾凌晏坚决道。
顾凌晏看的好笑,但手上在触及到项翛年伤处的那一刻,神情又迅速变得严肃而认真。
淤血,内里堵塞的脉络,得用药油揉散,加之隔着一层皮肤,所以要揉开的力道,不能小。
但淤血的红肿处,本就疼痛,再加上揉开的气力……实在是太疼了。
项翛年没忍住,从唇间溢出痛苦的口婴口宁。
顾凌晏一个手抖,力道没控制住,不自觉加大。
“嘶!顾先生,能不能轻点?”
带着点哭腔的示弱,项翛年向顾凌晏请求手下留情。
“……轻了没用。”
姿势的缘故,项翛年没法回头看,只是听到身后,顾凌晏冷静自持的回答,颇有些无情。
但不知道是不是项翛年的错觉,顾凌晏掌心的温度在逐渐升O,变得越来越O。
仿佛……(应审核要求,此处删去了温度传递的相关描述,呵呵。)
某人的眼睛,紧紧盯着手掌当中纤细的手臂,他的大掌能完全圈拢,甚至还有余,彻底的掌控感,让某人本就幽深的瞳孔中,泛滥起了一层晦涩。
“好吧。”
项翛年认命地垂下了脑袋,空闲的右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身下黑色的床单,葱白的手指,在用力捏紧忍耐疼痛之时,在顾凌晏眼里,却是平白添了一抹潋滟的脆弱感。
沉默的空气中,只剩下项翛年不时从嘴里漏出的、感觉到淤青处疼痛的抽气声,还有药油滑动过皮肤的黏腻的声音。
或许,还有一道略显米且重的呼吸声……
但全身心都在努力克制声音和忍受痛楚的项翛年,显然是没有发现。
忍痛的时间里,时光好像都被拉长了一样,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