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项翛年走丢迷路的彷徨,都在那个大哥哥坚实的肩膀上,在一声声的叫唤中,得到了安抚。
渐渐放松下来的项翛年,把雨伞调整好角度,争取做到不挡顾凌晏的视线,也不让顾凌晏淋到雨。
而在项翛年无意识的,扶住顾凌晏的肩膀的时候,一些不可避免的肢体接触,透过顾凌晏的后背,带着刺激,直接侵入顾凌晏的大脑,让他岌岌可危的冷静,摇摇欲坠。
更不用说,敏感的耳边,不时传来带着项翛年呼吸说话间,喷撒出的热气。
一下又一下的,宛如一颗颗问心钉,敲打在顾凌晏一遇到项翛年就薄弱的自控力上。
再加上,觉得劳累到顾凌晏的项翛年,时不时的,凑上前来,对他嘘寒问暖,温柔的语调,在一把雨伞的遮挡下,好像更近了。
一声声,虽然是耳朵听到的,但是顾凌晏的心脏,却在每一次,都为之欢呼雀跃。
厚厚的雨幕,似是一道天然的结界。
隔绝外界的声音,让顾凌晏有种,他和小姑娘相依为命的错觉。
顾凌晏无比庆幸,现在是寒冷所以穿衣比较厚实的冬天,这里是鲜少有人踏足的山间,此刻还下着可以平复某些躁动心思的冬雨……
如此贴近的距离,对于身为成年男性的顾凌晏来说,实在是煎熬,不,应该以试炼来称,更合适。
痛苦并快乐着的顾凌晏,头一次这么纠结,他希望这条路快点走完,但也不希望太快结束。
“这场雨,要是能快点停就好了……”
因为担忧垃圾桶里的证据,项翛年望着远处山林因雨幕而起的云雾,呢喃着。
顾凌晏:“……是啊。”
短暂的一瞬,顾凌晏为自己祈祷这场大雨永远都不要停而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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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声闷雷响起之前,洗好澡焕然一新的林父和顾少虞,就同林母和林允初聚集在了一起,带着安安和乐乐,在房间里面下棋。
但在闷雷响了之后,他们又开始为外出的、不知道有没有带伞的项翛年和顾凌晏,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