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居里,秋娘一直不安地盯着笛飞声身上。
一开始见到他回来时,秋娘和笛白杨都开心得不得了。几日不见,看到他平安归来,能不开心吗?
可是等回到随意居,明亮的灯光下,他那一身的血渍吓到了笛白杨。他悄悄站到了秋娘身后。
笛飞声一眼扫过去,笛白杨的害怕,秋娘的不安,都落入了他眼底。
“我没事。”他扫了眼自己身上:“可能还是别人的血多一点吧。”
他把外衣褪下来,扔在角落,道:“你别管了,我自己去弄热水,衣服明日我自己来洗吧。别让那个新来的厨娘洗了,怕又把人吓跑了。”
然而等他洗好了,却不见秋娘。
秋娘挺着大肚子在院子里给他搓那件带血的外袍。她坐在一张小竹椅子上,笛白杨在给他娘用勺从桶子里舀水。
搓着搓着,几颗晶莹的泪珠掉入了盆里。
笛飞声前几日刚刚受了伤,她还没来得及心疼,这又受伤了。
他还表现得若无其事。好像那些只是别人用刀在他身上画了些红色的记号而已,不疼,也不痒。可是,那是刀剑砍进皮肉的伤,哪有人受伤不疼的!
只不过是那个男人早就习惯了罢了。
这些伤,根本不叫伤。
他不疼,但秋娘疼。她刚一眼瞟过去,就看到了好几处伤口,她喉头一紧,低头便赶紧出来了。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