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因着受了点内伤,声音有点哑。
“这般大阵仗,还冲着我命来的……许是跟我父王有关。”
肃安王府好多年都在朝中与各势力都交好,父王也一直都是逍遥闲王的样子。
按朝中如今的局势来看,若无必要,没哪一方势力会现在就对他下死手,惹怒他父王。
最多劫持他,用来威胁肃安王府。
除非,他离开这段时日,他父王在京中有什么动作,或者说,站队了。
谢迟有些无奈。
他送去京城的信,想来是还没到父王手上。
但父王已经在动作。
看样子,他父王也有不少事瞒着他。
而且。
“或许与丰宁侯也有些许关系。”
他们去哪里都是抓阄或临时定下,只有此次去丰宁侯府,是数日前确定好,且丰宁侯可能在外头大肆宣扬过的。
虞秧:“……确实可能是。”所以,这是被亲爹和丰宁侯给坑了?
二人走到树下,上头的吊尸还在滴答落血。
虞秧说:“那些人叫他‘头’,看到他死了就撤了。”
谢迟轻声问:“他是怎么死的?”
虞秧瞥了眼古树背阴处角落的木牌。
她说:“这人想射我,那根血棘藤突然落下,许是被吓到,他脚下好像滑了下,就把自己吊死了。”
谢迟闻言转过头,双目直直凝视着她。
“他朝你射箭了?”
虞秧说:“九秋都挡住了。”
“秧秧,”谢迟声音喑哑,“你留下时,能肯定自己不会出事吗?”
虞秧抬眸看着谢迟。
在对上男子心有余悸的眸光时。
呼吸微滞。
她知道自己有“挂”。
但谢迟不知道。
在谢迟看来,她没有武功留下,就是承受了危险的,毕竟云无期都在谢迟跟前差点死了。
那么多刺客,但凡那头喊一声,调十个过来,一人一剑都能隔着暗卫捅到她。
所以于谢迟眼里,她能活下来就是难以想象的运气,让人极度后怕的运气。
虞秧抿了抿唇,点头道:“能。”
她直视着谢迟的双眼,“我能肯定我能活下来,所以我才留下来。”
谢迟望着虞秧,片刻后,缓缓扯出一抹笑。
“那便好。”
虽然他想象不到秧秧的底气来源哪里。
看到秧秧出现的那一刻,心中亦是极其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