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REBIRTH:111D(加更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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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驯染温和的声音通过设备传入耳中,内容直白浅显,非常容易理解。

“但是……!”

御山朝灯张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他又很难将自己心中的别扭想法说出口,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顿住了。

[我想想。]沢田纲吉听声音就知道幼驯染又在纠结一些奇怪的东西,略微思考了一下,打算试着引导对方,[朝灯会亲吻不喜欢的人吗?]

“……可是我喜欢他啊。”御山朝灯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快要哭了,“我不知道,我觉得降谷先生不可能喜欢我。除了脸之外我又没有其他优点……”

[再说这种话我就要生气了。]用指骨轻轻敲了下桌子,沢田纲吉说道。

“对不起。”御山朝灯道歉倒是一如既往地迅速。

听到对方道歉,沢田纲吉困扰地抓了抓头发。近两年来他都没遇见过这么棘手的问题,他感觉自家幼驯染比某些不安分的意大利黑手党还要麻烦。

虽然他生性温柔且爱好和平,但不听劝的黑手党同行他还能暴力镇压,不听劝的幼驯染他舍不得下手。

[喜欢是能感觉到的,你平时真的体会不到吗?]实在是难为沢田纲吉了,让他一个母胎solo去给幼驯染当感情顾问,[除了喜欢你,你觉得他还有什么理由会亲吻你?]

“也可能是因为我快死了所以临终关怀之类的?”御山朝灯叹了口气,自暴自弃地说道,“察觉到我喜欢他,所以满足我最后的愿望,降谷先生似乎也有这么温柔……”

[朝灯。]

“嗯?”

沢田纲吉的声因前所未有的沉静,语气认真到让御山朝灯也有些担心,他顿了顿,小心地问道:“怎么了,纲吉?”

[你说的快死了,是什么意思。]

“……”

御山朝灯的手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抱枕,又想起上司提出的要他改的习惯,手又刻意地松开来。

他完全忘记了。

那件事在降谷先生面前已经不是秘密,虽然他单方面对系统产生了芥蒂,但剩余的生命一天天增加,他自己也不是特别在意了。

导致了他都忘记了沢田纲吉根本不知道他得病的事情……

这件事他倒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换位思考,如果纲吉什么都不说的突然死掉,再次见到的时候是在对方的葬礼上,御山朝灯都想象不出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真过分啊,那时候的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纲吉,我……”

[当初你来意大利的时候我就感觉你在瞒着我什么,但是真的没想到你居然出息成这样——]

自从成为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已经习惯了隐藏起自己的本性,没想到幼驯染一句话就能让他失态,他忍不住懊悔起来。

[我为什么没发现呢?我怎么能没发现呢?所以白兰才会突然去日本——]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沢田纲吉顿住,话语戛然而止。

“白兰?”

御山朝灯听到了不应该出现在他和幼驯染对话中的名字,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纲吉认识白兰先生吗?”

沢田纲吉闭上了嘴。

两人不愧是幼驯染,说错话后的反应也几乎一样。

这时浴室的门忽然被拉开了,御山朝灯快速地扫了一眼,转过来对电话那边的沢田纲吉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降谷先生出来了。下次有时间再通话,纲吉。”

[等等,你们已经住到一起了吗?]

没听到幼驯染的话,御山朝灯先一步挂断了电话,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转身面向刚从浴室里出来的上司。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上司从浴室出来了,一如既往地赤丨裸着上半身,露出了线条漂亮的肌肉。右边的肩膀上的绷带没有拆下来,已经湿透了,必须得重新换过才行。

但是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降谷先生只在下身围了一条浴巾就出来了。

“帮我擦下头发吧,小朝。”降谷零直白地要求道,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湿透的绷带,对他说道,“还有这个。”

这都是他的职责,毕竟他是要负责照顾降谷先生的,御山朝灯小心地先解开了绷带,将伤口晾在外面,又在上面覆盖了一块干毛巾,开始帮降谷零吹头发。

上司的头发是浅金色的,在更明亮的地方近乎是白色,这种地方的相似让御山朝灯非常的愉快,他很喜欢这种和降谷先生的特别共同之处。

柔软的发丝溜进了他的指缝,和降谷先生平时硬派的作风不同,头发非常软,嘴唇也非常的软。

……御山朝灯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又飞远了。

但是这也不是他的问题,谁和自己喜欢的人接吻之后能毫无反应,他觉得今天晚上的梦境说不定还会有更新。

他用手伸进降谷零的头发里,一边轻轻的揉着,将头发揉散晾干,很快头发就蓬松了起来。

御山朝灯低头看着坐在他面前的降谷先生的发顶,忍不住想起了那天第一次被对方亲吻的那一下。

虽然只是触碰到了头发,但却和刚刚的额头吻一样,他反而觉得更暧昧。

吹干头发,他又用梳子给降谷先生梳了一下,降谷先生全程都非常的听话,就像一只喜欢人类的金毛犬,顺从又信任地听从他的全部安排。

脖子和后颈这种地方,是上司教导过他的重要位置,稍微靠近都会引起反应,但他刚刚碰了好几下,降谷先生都只是稍微动了动。

头发吹干之后,就是给降谷先生的胳膊重新换药了。

降谷先生的恢复能力还是不错的,今天一天过去,伤口已经结了痂,或者就是像医生说的,伤口不算太难恢复。

但是御山朝灯还是觉得稍微有些遗憾,被全部治好伤的人是他而不是降谷先生。

他刚刚洗澡的时候检查过身体,不仅是刚刚中的那个枪伤,连同之前普拉米亚留下的伤口,全

部都愈合了。他身上现在连块伤疤都没有了。

他又不会痛,这个效果要是能给降谷先生就好了。

不过御山朝灯也只是想想,他那天被监护人先生救出来,已经是麻烦对方太多了,从十八岁起,对方就没再回来过,现在为了他又奔波了一番,御山朝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将伤口包好,御山朝灯对上司露出一个微笑:“已经好了,降谷先生。”

降谷零欣然,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对他说道:“非常感谢,小朝这方面果然很值得信任。”

他站了起来,白色的浴巾松垮地系在腰部,与深色的皮肤形成了十分色气的对比。没擦干净的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腰腹滚下,沿着人鱼线消失在了浴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