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面对无端的绝望,柳源最多也就只能做出这么一个无比懦弱的回答。
诚然,她们两人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除了彼此。
每一次,实验完成之后,研究所都会提供许多药物,用于给实验体治疗。
可实际上,这些药物都是残次品,或是一些需要实验的药物,用于治疗崩坏带来的伤,未免有些好笑。
但实在是抵不过想要活下去的欲望,每个人几乎都会第一时间将这些药吃下去。
当然了,对于那些既不成熟,又被实验摧残了心智的孩子来说,外服和口服并无区别,总之都是一口闷。
有一次,柳源破天荒的被分到了一颗带有糖衣的药。
不知道是不是他已经对现在的生活丧失了活下去的欲望。
毕竟就最近他的观察来说,西琳也差不多接近极限了。
最近,她也是被诊断出了精神病,情感双相综合障碍。
表现出来就是不时的抑郁和狂躁,伴随自残的现象。
有一次,柳源帮着西琳包扎手臂上的刀痕,远处是被他扔到了门外的锐利铁片。
柳源将带有薄薄糖衣的药塞入了西琳嘴里,随后将其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对方的后背,安抚着对方。
而他的视野当中,那个粘带有西琳血液的铁片被隔壁的人捡起。
对方像是见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枯瘦的脸上有了喜悦的表情,黯淡的眼眶当中都带上了光芒。
没有犹豫,就连柳源都想不通,为什么那么粗糙的铁片能够那么轻易的刺入一个人的脖颈。
那是他又一次认识到,人,到底是一种多么渺小的生物。
不由得,他抱着更紧了。
“柳源,贝拉和阿芙罗拉死了,昨天,阿加塔也死了。我好害怕,我好害怕你明天也会离我而去。”
“我,我已经只剩下你了。”
西琳带有哭腔的沙哑嗓音从自己身下传来,让柳源心中原本就绝望的心又一次被深深打击。
如果可以,他甚至也想获得崩坏神的注视,让他以往期盼的所有事情都可以成为现实。
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至少的话,至少自己应该可以保护些什么。
“西琳,你听我说……我已经看到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