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州府衙,尹谡坐在衙门大堂,皱着眉头,一脸愁苦。
“大人可是有烦心事?”
尹谡身旁,身为心腹的舒州通判见到上司愁眉苦脸的模样,当然想做点什么。
“唉,自从任威死后,天柱山大寨被人夺取,本官屡屡派人征剿,却收效甚微,实在是忧心伤神。”
尹谡提起这个就来气,该死的张澄!为了点功绩竟然养寇自重,现在好了吧,养的寇被人家全盘接手了,打也打不过,闹出如此大事,经略相公问起来,怕是少不了要责罚一番。
“大人是担心经略相公过问?”
身为心腹,通判自然知晓自家大人最担心什么事,于州府事而言,大人做的尽善尽美,奈何一个剿匪,却让大人愁的不行,万一经略相公过问,大人的一番抱负岂不成了镜中花、水中月?
“唉,经略相公若在今年的评价上给本官一个下评,本官这知州的位子怕是也坐不下去了,这舒州数十万百姓恐怕又要回到以前的日子了!”
听到自家大人提起以往,通判也是愁苦起来,前任知州大人那是热衷于官场,与现在的大人那可是截然不同,为了升官,各种苛捐杂税那是能用上的都用上,只为了搜刮钱财来孝敬朝中的大人。
也得亏此地的百姓对官府畏惧的紧,上山为寇的不多,只有几个势力较大的贼窝,其他的小贼小寇都没混成气候,就这,张澄他们还时不时去清剿一番。
只是没想到,张澄竟如此胆大,为了功绩,竟然养寇自重,要不是大人手底下没什么可用的大将,早将他法办了。
“大人,这张澄着实可恶,若非如此,那贼寇岂能坐大?不若大人将此人交出去,再予上面的大人些孝敬?”
通判自然也想自家大人能坐稳这舒州知州的位子,不然自己以后怕是也不好过。
“本官自然想过此路,只是,唉,除开天柱山是个巨寇,其他山寨虽然实力一般,奈何我舒州无甚么大将,还需要张澄出手,虽是疥癣之疾,却要提防成为肘腋之患,在没有人能替掉张澄之前,他还动不得。
再一个,本官月俸虽是不低,但想要喂足那些人,这点银钱却是远远不够,杯水车薪。
本官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本官历经艰难,科举上榜,最后坐上知州的位子,平素对那些尸餐素位的官蠹最是看不上,他们压榨百姓,谋取不义之财的恶举,本官自然也不屑去用!”
看到通判欲言又止,尹谡也不是初入官场的愣头青,从知县到知州,自己也是摸爬滚打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