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脚尖刚刚接触地面时,他就从父亲的怀里跳了出去,扯了扯母亲的衣角。

“阿妈,我唔睇嘞,返去啦,听朝咪仲要坐船返屋企呀?”

(妈,我不看了,回去吧,明早不是还要坐船回家吗?)

女子爱怜的摸了摸幼子的头发,知道孩子担心自己的身体,她没有拒绝,牵起孩子热乎乎的小手,而孩子似乎也察觉到了母亲手掌的凉意,将手掌收紧,一家三口缓缓走出了人群。

而男子低头看向幼子的眼中带着欣慰与赞许,轻轻地拍了拍幼子的肩膀,在幼子疑惑地抬头时,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在下台阶时,男孩带着些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看仍旧热闹的高台,随后很快的又将头转回去。

……

凌冽的寒风中,穿着单薄的身影缓缓拉开手中的弓,随着破空声,箭矢钉在了远处靶子的……最外圈。

差一点点脱靶。

少年收回手,将被弓弦崩到的指尖放在唇边呼了几口热气来缓解疼痛。

带着些苦恼的挠了挠头发,他再次拉开弓弦,只是这一次并未松手将箭矢激发出去,捏住那支成型的箭矢尾羽,缓缓卸力,将箭矢抓在了手中。

随着手腕一抖,箭矢被他投掷出去,比之前更为刺耳的破空声中,箭矢正中靶心。

少年紧紧地盯着那两支天差地别的箭矢,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动作,场面陷入了诡异的静默中。

随后他沉重的呼出一口白气,将弓背在背上,拎起一旁的大衣,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他想,也是时候该回家看看了。

那别扭的小子听说也要回至冬了,反正他们俩弓术半斤八两,还能凑到一起再加强训练一把。

绝对不是想在他身上消去些修行弓术时带来的挫败感,绝对不是。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着,但少年的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

托克应该会说话了吧?

不知道会不会叫自己哥哥,还是见到自己后被吓得哇哇的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