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弱。
夜晚的宁静还未完全褪去。
院子里隐约细碎的盆碗碰撞声,四郎领着五郎正在打包。
昨天修补的一百五十文工钱,三叔收下五十文,余下一百文都给了他。
昨晚二哥数了好几遍,他们现在手里的铜板已经足足二百文,足够买下一把锄头,再攒两天钱就可以买耙了。
四郎手上打包的又快又稳。
不过二哥说现在还用不上耙,偶尔用一两次可以跟阿爷借,重要的是先攒出种子钱。
他们挣钱已经沾了三婶的光,既然三婶没有把他们当小孩子使唤,那他们也不能仗着是小辈,总占三婶家便宜。
林氏洗漱完,把窗帘放下来,把小六像拔萝卜似的从被窝拎出来。
说是窗帘,其实就是一块黑色粗布,两头拴着绳,不用的时候就解下来一头,除了不美观,用起来还是很方便。
“娘,我不想出去溜鸡了。”
村里都在传鸡鸭有疫病,走到哪传染到哪,从田里走过,庄稼都会死一大片。
昨天下午村里人都拿石头丢大米它们,大黑护着鸡,身上被石头打了好几下。
他有些抵触出门了。
“那就不出门。” 林氏摸摸小六的头,这孩子打心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