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无谶房内火盆烧得咔咔作响,烛火摇晃间,将法进和昙曜跪着的影子映照在墙上。
“法进,为师将寺院交给你,发生这般大事,你提前一点也不知情吗?”
昙无谶虽语气平静,压迫感却十足。
法进匍下身体,“是弟子失职,请师父责罚。”
“法林为何要杀害同门?”
“弟子问过昙谛,是因昙谛撞见法林与女子...故而引来杀身之祸。”
昙无谶闭上双眼,“昙谛没将此事提前告知于你?”
“昙谛撞见当日,就被法林逼上悬崖。”
这话没错,朝颜刻意隐瞒了第一次遇见法林偷情的事情。
“出了此事,你认为接下来要怎么做?”
法进微皱眉头,沉思许久,“彻查寺内各人,谨防此事再犯。”
昙无谶拨动手上佛珠,“如何彻查?”
法进咬咬嘴唇,一时说不出来。
昙曜见状,开口说道:
“国主近日出兵征战,但苦于无人。世人多因僧人可免徭役而出家,弟子亦知寺内同门有存此想法者,不若师父组织一场考核,命心有杂念者还俗,既可清除害群之马,亦可为国主分忧。”
昙无谶的眼眸亮了亮,“如何考核?”
昙曜接着说:“经文,静心修炼者,经文总能熟知一二,心有杂念者,志不在此,其后,师兄可加以日常考核,按月进行。”
“请师弟指教。”法进个人修行极高,可对管理寺院确实犯难。
昙曜娓娓道来,待三人商议结束,已是亥时。
法进先行离开,昙曜见房门关上,立马跪下,对着昙无谶行了个大礼。
“师父,弟子有愧,师父曾告诫弟子要想精进修为,需六根清净。”
“但这半载来,弟子时常担心昙谛安危,如今出此祸事,弟子万不敢再留昙谛一人在寺中。”
昙无谶拨动佛珠的手指停顿下来。
命也,命也,为师想帮你躲掉此劫,奈何佛祖不允。
也罢,也罢,就由你吧。
“开春带上昙谛一起回天梯山。”
昙曜瞬时眉欢眼笑,“是,多谢师父成全。”
“去吧,为师乏了。”
“师父早些歇息。”
昙曜退出屋内,脚步轻快的赶回住处,也不知昙谛睡了没有。
屋内烛火通明,昙曜轻轻推开房门,慢慢走进屋内,朝颜正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师兄,我没睡。”朝颜轻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