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朝颜用木头支撑的法子救回大家后,孙栗佻就发现了朝颜在建筑方面的天赋。一有空就抓着朝颜看图纸,经过几次接触,孙栗佻对朝颜独特的见解十分佩服。
朝颜对此很是心虚,这些都是你们一代代人积累的经验与知识,我不过是比你们生的晚了一千多年,挪用了你们的东西,哪里配得上你们的敬佩。
“现下什么时辰了?”朝颜轻声问道。
“亥时。”
“师兄为何还未睡?”
“我正在绘制主窟佛像的面容,师弟不若帮我看看?”昙曜满脸期待的看着朝颜。
朝颜点点头,随着昙曜来到前室。
书案上横七竖八的铺了不少纸张,昙曜从中找出几张递给朝颜。
“你看如何?”
朝颜接过,一张张细细品味。图纸上的画像比建筑更加细致,栩栩如生,足以见绘画之人功力。
“师兄画的真好,将来建造出来,想必十分恢弘大气。”
昙曜被人夸奖后有些害羞,“承蒙师弟夸赞,我明日便是想将此交由国主定夺。”
“甚好。”朝颜毫不吝啬对昙曜的夸耀。
昙曜的画像呈报国主后,国主大喜,派了自己的堂弟安阳侯沮渠京声亲自送来旨意,对昙曜一番夸赞,赏赐各类物资无数。
沮渠京声与沮渠蒙逊大不相同,沮渠蒙逊尊崇佛教有一定的政治原因,沮渠京声却是一个纯正的佛教徒。
“无谶,我不日便要前往西域求法,此行除带来国主的旨意,也是为了与你告别。”安阳侯对着昙无谶说道,他与昙无谶早就因佛结缘,时常书信往来探讨佛法。
昙无谶眼眸一亮,“如此甚好,西域佛法底蕴厚重,此去必有收获。只是不知侯爷此行,约去多久?”
安阳侯轻叹一口气,“尚未确定,大概三五载。”
“提前祝侯爷学成归来。”
安阳侯拱拱手,“多谢无谶。”
他饮下一口茶,又轻声说道:“我听闻无谶你曾为太子卜了一卦,是为祥兆。但前日部下来报说前方战事不利,无谶你需得小心应对。”
昙无谶面色不改,“谢侯爷提醒,侯爷此番离去,也不知再见是何时。无谶有一事相求,不知侯爷能否相助?”
“无谶你说,但凡我能做到,必竭尽全力。”
“我有弟子者众,能成大器者少,其一为曜,将来还望侯爷能关照他一二。”
安阳侯回想片刻,“就是此次建筑石窟的昙曜?”
昙无谶缓缓的点点头,“正是。”
“这有何难,我答应你便是。”
“如此,便多谢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