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吹得昙曜灵台一片清明，方才道生的话彻底点醒了他。

为了寺院同门，他坐上住持之位，接近太傅、国师等人，在京城权贵中往来交际。

可当危难降临之际，谁也救不了他们。

若是朝颜与他一同被掳，那下场将会是什么样，昙曜不忍再想。

他不能仅凭空想去保护朝颜，也不能凭两人间的感情来决定细水长流的余生。

他需要更强，需要走上更高的位置才能护住想护之人。

至于还俗，他从未想过。

哪怕破了戒，他也想要鱼与熊掌兼得，这...算是他此生最贪婪的一面吧。

另一边，朝颜见道生阴沉着脸独自回来，探出身子向道生身后打量。

“他呢？”

道生斜了朝颜一眼，愤懑不平的坐下。

“死了。”

朝颜怒不可遏的站起身，“你胡说。”

坐在朝颜身旁的道俊连忙在两人之间打圆场，“颜颜，大兄肯定是骗你的，别激动，坐下来说。”

朝颜转身就要去找昙曜，却见昙曜正缓步从远方走来，脚步有些不稳。脸上左青一块，右青一块，看得让人甚是心疼。

“道生打你了？”

道生虽背着身子，耳朵却时刻注意两人的对话。

昙曜摇摇头，轻声说道：“没有，是我自己摔的。”

“摔的？这大平地连块凸起的石头都找不到，你怎么摔的？左脚踩右脚？”朝颜显然不信昙曜的荒唐之词。

昙曜面上露出窘态，出家人不打诳语，让他现在再胡诌一个理由出来，属实有些难为他。

朝颜恼怒的瞪了道生的背影一眼，怒气冲冲的说：“我们走，回去给你上药。”

昙曜劝道：“不打紧的，我们才刚出来一会，莫要因我扰了大家的兴致。”

你来我往几番，朝颜最终决定拉着昙曜到远离道生一里地的地方单独游玩，临走前对着道生放肆的来了一通佛山无影脚。

两人躲进一片花丛中，不顾世俗的眼光，浮生偷闲。

朝颜拿着手帕轻轻擦拭昙曜脸上的伤痕，嘴里不满的嘟囔。

“你也是傻，他打了你左脸，你还把右脸伸过去？”

昙曜宠溺的看着朝颜，“这些是我应得的，我一个出家人，还敢觊觎郡主，总是要受些磨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