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曜特意等晚课结束才告知众人此事,底下的僧众瞬时一片哗然。
“万法缘生,皆是缘分。诸位莫要介怀,若有愿与我同去魏国者,可晚些到僧乾处留名。”
坐在前方的僧乾看了眼昙曜,又低下头,将心中的疑问吞了下去。
又过了三日,僧乾将名单交由昙曜,细细数来,寺中过半人要与他一同前往。
屋内烛火摇曳,映得昙曜的半张脸通红。
“僧乾,这些人可是真心实意愿意前去?”
僧乾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是,皆是自愿。”
“那便好,我见你也要跟随我一起,可想好了?”昙曜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僧乾。
“想好了,修行者需得游历四方。”
昙曜一时无话,细看起名单人员,心中盘算将寺院交给谁比较合适。
“师兄,我听其他寺院同门说,他们无一例外都要被掳去魏国,为何我们却可以选择?”
僧乾终是憋不住心底疑虑,吐露出来。
“是我向阳平王求来的恩典。”
“原来如此。若是我没记错,阳平王就是郡主的父亲?”
昙曜握住纸张的手紧了紧,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并未回答僧乾的问题。
“僧乾,你明日替我备辆马车,我要进城。”
“是。”
室内再次恢复一片寂静,昙曜从袖中掏出那个石雕人像。
看着看着,那人像竟幻化成人形,笑眯眯地趴在书案前看着他,昙曜不自觉地伸出手触摸那张笑颜,终是一切皆空,全为虚妄。
卧床多日,朝颜的面上难得有了些血色,只是这风寒入体过甚,她每日都要受咳喘之症多番侵扰。
“咳咳咳~咳咳~~”婢女的手不停地在朝颜的背上轻拍,看着帕中的血丝很是担忧的说道:
“郡主,您这样咳下去可如何是好,怎的都咳出血丝了?”
朝颜好不容易喘过气,接过婢女手中的帕子。
“无碍,将体内浊物咳出来便好。”
“要不奴婢还是请医师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