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元广见园儿爹有些动摇,向藏在人群中的自己人使了个眼神,随即响起一道响亮的男声:
“那你为何不能就在此审理?非要将人带走?怕不是想偷偷放走同门吧。”
此人一喊,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
“是啊,就在这审。”
昙曜扫视众人一圈,在人群中发现张熟悉的脸庞,绷紧的眉眼不自觉上扬。
“望诸位施主见谅,兹事体大,贫僧一人做不了主。”
“那换个能做主的来!”钟元广的人又喊。
昙曜不理那人,走近园儿爹身旁小声说:
“此事毕竟关系到女施主的名节,望施主三思。”
圆儿爹低着头一时做不了决断,偏身旁的圆儿还不停地为那秃驴求情,他心一横。
“我跟你们走,一起去!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么着!”
“诸位父老乡亲听着,若我今夜未回家,那就是被这帮秃驴害了,请诸位为我做主鸣冤!”
“好,赵老二,你大胆去,我们替你看着。”人群中的一名男子又喊道,看起来应是相熟之人。
朝颜无奈地看着群众的愤慨,悲壮中有些滑稽,滑稽背后隐藏着可悲。
若不是府衙让百姓失望,他们又何至于此。
士兵先一步将当事人带走,围观群众见没热闹可看,也纷纷做鸟兽散。
怀什戳戳朝颜的胳膊,“主子,热闹也看完了,该回去了吧?”
朝颜头也不回,隔着人群不知在看什么。
“再等等。”
“等什么?别人都走了。”
怀什不耐烦地嘟囔,话刚落地,他就见为首的和尚带着微笑走来,直勾勾地注视着朝颜。
“贫僧听闻郡主前些时日身子不适,可好了些?”
朝颜笑着答道:
“好多了。”
“那就好,不知郡主现下住在何处?”
“城外十里农庄。”
昙曜会心一笑,对着朝颜行了一礼。
“贫僧还有事需处理,先行告退。”
“嗯。”
短短的几步路,愣是被昙曜三步一回头走出了十几步,借着与身后人交谈的间隙,他留恋地偷看朝颜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