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日,朝颜在天牢中接受了常清不下十次的提审。
面对常清反复不断的问她是否杀了高丽公主,朝颜的回答一会说是,一会说不是。
对于其余的问题,朝颜更是三缄其口,要求面见魏帝才愿意回答。
常清没有办法,想对朝颜用刑,可又顾忌着魏帝与阳平王。
最终,他只得将在溪边调查到的证据与朝颜的证词一起汇报给魏帝。
呈递的第二日,朝颜就被宗爱亲自带人提审到御书房。
面对波澜不惊的魏帝,朝颜要做的是比他更冷静。
她现在还不能确定魏帝就是背后主谋,也不知道魏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不能轻举妄动。
“郡主,高丽公主真是你杀的?”
魏帝将手中的折子放下,抬眸轻瞥朝颜一眼。
还是那日的位置,还是已被人追问过无数遍的问题。
不同的是,魏帝特意屏退了书房内的所有人,仅剩下他与朝颜二人。
屋内的香炉飘来奇怪的燃香气,这味道闻着让人心慌,仿若是给濒死之人打了记猛药,让他能再强撑着身体坚持几年。
朝颜的视线扫过魏帝桌案前黑黢黢的丹丸,又看向那位坐在桌案后显露老态的魏帝,轻吐道:
“不是。”
魏帝对朝颜的答案装作很诧异地“哦”了一声,紧接着说道:
“你那日在朕面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臣女正是知道欺君之罪要杀头,所以才不敢欺瞒陛下。”
朝颜顿了顿,直面魏帝探究的目光,跟着说道:
“臣女到溪边时,高丽公主已经被人杀死。”
“那你说说,地上的黑甲军又是谁杀的呢?”魏帝换了个姿势,眼神像一只展翅的雄鹰,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面前的猎物斩杀殆尽。
“臣女不知。”
“那你又为何去溪边?”魏帝又问。
朝颜犹疑片刻,答道:
“臣女自北凉回国途中,曾途径一座尼姑庵,庵内的一名僧尼与高丽公主长得颇为相似,故臣女才想去找高丽公主求证一番。”
“哦?那你的意思是高丽王临时封了个假公主糊弄朕?”
“正是。”
“啪!”地一声,魏帝站起身重重地一掌拍打在桌案上。
“杜朝颜,你不要以为高丽公主死了,死无对证就能胡乱编排!”